“的确是中了秘药傀儡,药性上来神智不清,好在发现得早,待药性解了再将养些时日便无碍了。”
“秘药傀儡?”这药江璃戈倒是曾在杂书上瞧见过,“可是南疆来的傀儡?书上说,秘药傀儡以曼陀罗辅以十几味药材制成,效如其名,中了此药的人就会陷入幻觉,如同傀儡一般受人驱使。”
大夫点头,“没错,正是此药。”
董怜初这才反应过来,“所以,刚刚那孩子满口咒骂之言,都是因为此药所致?”
“是。”大夫提笔拟了张方子,“此药价值千金,这孩子身上的毒浅,轻易察觉不出来,不过保险起见,这位娘子还需陪着孩子在我这医馆住几日,以便随时观察才是。”
“好的,多谢大夫。”
董怜初自然是满口答应,照顾着立儿歇下,闭门出去时正好瞧见江璃戈与玉玲珑正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“复仇大计”。
“此事定有菁玉那老妖婆的手笔,今个儿回宫我便往她膳食里下了泻药去,叫她把那肚子黑心肠窜个干净!”
“璃戈妹妹,不可。”董怜初轻声制止罢,垂眸道:“菁玉长公主背后势力深不可测,万不可得罪。至于文昌侯府,这次也追究不得。”
江璃戈大为不解,“为何?”
“因为我是个母亲。”董怜初垂首,落寞的神色又暗含坚韧,“他们可以将孩子作为勾心斗角的工具,但我不可以。这件事情若是追究下去,受伤的只会是立儿。”
玉玲珑对董怜初的这一选择似乎并不意外,友善地提醒道:“他们便是吃准了你不肯让孩子知道,才会设下此计。”
“我知道。我及笄那年便嫁给了周建弼,这十年聚少离多的,我从未有过半句怨言,也未想过给自己留条后路,却是不想这个男人连和离之际都要摆我一道。前几年侯府名下的产业出了问题,急需银钱周转,我变卖了将军府的老宅这才度过危机。”董怜初轻轻应了声,言语之间便带了几分对自己的讥笑,“如今,我没有婆家了,娘家也回不去了。落得如此下场,是我活该,怪不得谁。”
江璃戈眉头紧锁,一时也不知怎么安慰董怜初,倒是玉玲珑风情万种的一笑,不知从哪儿拎了壶酒出来,往桌上一撂。
“人生嘛,错了便错了,有什么要紧?大不了重头来过便是,及时醒悟,总比错一辈子要好吧?”
玉玲珑豪迈的模样,逗得江璃戈忍不住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