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行礼的双手还未放下，眼睛也始终看着地上，不多时他轻声回道：“多谢皇后赏识，只是下官如今还不能离开西陵。”

“难道……确实是因为江明远？”

“正是。”

皇后没有说下去，似乎在考虑什么难以启齿的事，太子在一边推波助澜道：“母后，为了帮小冕破案，儿臣已经下了诏书，同意西陵府开棺验尸，只要查出江明远的死因，给江家人一个交代，小冕自然就会陪我回京了。是吧，小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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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期盼的眼神落到秦冕身上，只见他缓缓放下手，却没有抬头，谁都知道西陵府的秦县令是出了名的有求必应，可惜这一次，他要让太子失望了。见他久久没有给出回应，皇后再次开口：“我这次来，还为一事，就是希望你不要再查江明远的案子了，不管他是如何死的，监察司已经给了结论，凭你一己之力是不可能翻案的。”

秦冕望着眼前那深不见底的黑洞，语气平静，不可动摇：“下官不是为了翻案，只是想让大家看到真相，哪怕不能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，也要让世人看到，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在为他们伸张正义。既然皇后有心让下官回京辅佐太子殿下，那么无论下官身在何处，都会为殿下尽心尽力的。”

“可……”皇后再次欲言又止，考虑再三后试探性的说道，“五王对皇位觊觎已久，始终是皇室内部的心头大患，自从我病了以后他更是不把皇儿放在眼里了，倘若有一天我与皇上都不在了，怕是他会……举兵造反。”

秦冕缓缓抬起头，用坚定不移的眼神看向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皇后，就当是安慰一个命不久矣的可怜人，他再次编织了一个美丽的谎言：“皇后放心，只要下官在，就不会给五王造反的机会，殿下只需安心回去继位，做一个好皇帝就好。”

只是不知太子能否明白，做一个好皇帝，远比与五王争夺权威更难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