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官们冷哼,医术都是他们自己的,要么是家学,要么就是师徒一脉相承,自己可以收弟子,但要是开了学院,那广收弟子可不是他们愿意的。
“今日我同陛下会谈,方知道为何医者地位比工匠还低!”曹鲤逐渐愤怒的眼神看向医官们。
“那些受人尊敬的学派,哪怕只是动嘴皮子的公孙氏,他们的先师、弟子都是广收门徒,不吝啬分享他们的学识,所以他们受到众人尊敬,连国君都要叫他们先生。
学问是要收徒越多越好,在天下广泛流传的。就是因为我们医者自己不把医术当做学问,而是把这当做糊口生存的手艺,不会广收门徒,不会一起交流论道,于是我们医者注定就只能是医匠,在外从不会被人尊敬。”
“可我们医者,为何就不能是一个学派?一个能治病救人的学派,难道还比不过只会动嘴皮子的学派吗?”
太医署所有的太医们都无话可说。
曹鲤的话也戳中了他们的软肋,就算他们是为皇家服务的医生,还有医官的位置、俸禄,但他们的社会地位就是比不过其他人,还不如一个教书先生受世人尊重。
他们也是人,哪怕出生开始就生存在这套价值体系下,也同样会和曹鲤一样,会不满,会思考。
有动摇的医官问道:“那难道我们也广收弟子,我们医者在外就会受到尊敬吗?”
曹鲤:“这是从未有医者做过的事,但我想,会。”
也有医官仍旧担心:“可到处都是医者了,要我等何用?”
教会徒弟饿死师傅,这就是医者很少多收徒和互相交流重要原因,谁都不愿意把自己的家传医术暴露出来。
曹鲤听见这个问题就生气,直接骂道:“短视!医者再多还能多的过病人吗?
只有有真才实学,你就只会是医家里的大贤,受弟子尊敬,况且诸学派的先师门谁不是广收门徒,你听过那位大贤被徒弟压了下去,活不成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