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贤弟,我何尝‘心知’……”
胡依依上前朝李君羡敛衽为礼,道:
“小女子胡依依,见过李将军!”
“使不得!”李君羡急忙拱手还礼,“在下李君羡,见过仙子,久闻碧波仙子医术盖世,侠义无双,今日一见,君羡心中不胜荣幸之至!”
徐恪又拉过舒恨天的手,说道:
“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‘半解书仙’舒恨天,君羡兄,你与书仙老哥,多亲近亲近!”
李君羡忙朝舒恨天拱手,两人互道久仰,各自寒暄了一番。
已是酉末时分,胡依依早已备好了晚膳,五人遂一道进入前厅就座,董来福随即带着丫鬟送上酒菜,大伙儿一边饮酒吃菜,一边随意畅聊。
这一顿晚宴,徐恪主要是为庆贺李君羡头一日进青衣卫上值所设,开席之前,徐恪便将李君羡重获天子起用,非但爵名尽复,而且新任青衣卫巡查千户一职的经过,又与在座诸人约略说了一遍。
当下,众人便尽皆举杯,共贺君羡荣膺巡查之职。
桌上已满是佳肴,然胡依依见徐恪兴致颇高,又听过他先前“掌厨”之语,遂起身又到厨房为众人烹制了四道拿手的菜肴,俱是鲜美可口之极,吃得李君羡与舒恨天连声叫好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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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朱无能则是只管自己埋头吃喝,哪有功夫来叫好?
自然,只有佳肴,不见好酒,哪能称席?徐恪亲自去酒窖中捧来了一坛四十年陈的“汾阳醉”,将泥封拍开,倒酒入杯,霎时间,整个前厅内便酒香弥散,气味浓郁悠长,令人闻之不免怡然欣悦……
酒过三巡菜过五味,徐恪想起之前两人在卫里所言,随即问道:
“君羡兄,你方才说起青衣卫里的那几个千户,觉得他们各自如何?”
李君羡慢饮一口,当即回道:
“杨文渊貌忠而实奸,大愚而若智,除了溜须拍马之术厉害,实则一无是处;诸乐耘仗着自己年资最久,总是倚老卖老、谁也不服,他虽满口仁义之言,内心却是响当当一个无耻小人!至于张木烨么……”他又饮了一口,却还是摇摇头,“我倒真的有些看不透他!”
“哦?我倒觉得这几个人里,应是张千户最象一个实诚君子了……”徐恪想了一想,却道:“之前小弟办理猫妖为祟害死韩王一案,幸得他相助,这才让翠云楼里的百余女子,侥幸得以不死。”
说道韩王李祚被猫妖祟死一案,李君羡望着徐恪眨了眨眼,忽然笑着道:“贤弟说的是翠云楼里的那个‘明月’吧?贤弟可真是好手段,竟为了一个青楼女子,在含元殿里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敢跟圣上叫板!”
“明月?明月是谁?”听得徐恪还有这样一段趣闻轶事,胡依依顿时来了兴趣。
“仙子还不知道吧?”李君羡细品了一口好酒之后,便将徐恪当日为救翠云楼里的头牌“明月”姑娘,不惜忤逆天子,在大殿上公然上奏,为一众青楼女子开脱免罪的经过,与在座诸位细述了一遍。不过,他毕竟也是道听途说而来,个中不明了处,又难免夸大其实了一番。
“小无病……”胡依依听罢,笑意盈盈地望向徐恪,“你不错呀!为了一个素味平生的妹妹,竟差一点触怒皇帝,若不是魏王及时襄助,你这一身官服恐怕今日又穿不上了!姐姐想知道,那位‘明月’妹妹,她究竟是怎样一位女子?竟值得你这样为她……”
“这个……胡姐姐……”一说起“明月”之名,徐恪立时神情忸怩道:“君羡兄说的也着实是……浮夸了一些,当时情形,无病不过是据实而言,毕竟,韩王之死,与翠云楼里的百余女子无关,圣上却定要将她们一并处死,如此草菅人命,实在有违天道至善之理,是以……”
胡依依打岔道:“姐姐问的不是翠云楼,姐姐在问你,那位明月妹妹,她如今人在何处?”
“这个……”徐恪挠了挠自己的额头,“她……她好似……好似开了一家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