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书房内，龙涎香袅袅升起，却掩盖不住空气中弥漫的凝重气息。向丁反复看着手中的信笺，每个字都如同烙铁一般，在他心头烙下深深的印记。他从未想过，那个平日里温柔可人、善解人意的李贵妃，竟然藏着如此深沉的心机。

“瑶儿，这些事，你是如何得知的？”向丁放下信笺，揉了揉眉心，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。

丁瑶轻轻叹了口气，将自己如何发现李贵妃与赵外戚私下接触，如何顺藤摸瓜找到孙嬷嬷这条线索，以及如何从孙嬷嬷口中套出只言片语的过程娓娓道来。

向丁听完，心中对丁瑶的聪慧和胆识更加佩服。他握住丁瑶的手，沉声道：“瑶儿，你受委屈了。朕定会查明真相，还你一个公道。”

“陛下，臣妾所做的一切，皆是为了陛下，为了大晋江山。”丁瑶眼含热泪，语气坚定，“臣妾只希望陛下能够明察秋毫，不要被奸人蒙蔽了双眼。”

“朕心中有数。”向丁眼中闪过一抹寒光，他起身走到窗边，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，心中已有了决断。

次日，向丁借口身体不适，暂停早朝。他秘密召见了孙嬷嬷，并屏退了左右侍从。

孙嬷嬷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，不敢抬头看龙颜。向丁坐在龙椅上，目光如炬，语气冰冷刺骨：“孙嬷嬷，你可知朕为何召你前来？”

孙嬷嬷浑身一颤，磕头如捣蒜：“老奴不知，还请陛下明示。”

“明示？”向丁冷笑一声，“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，将你知道的一切，一五一十地告诉朕。若有半句虚言，朕定不轻饶！”

孙嬷嬷感受到来自帝王的威压，吓得魂飞魄散。她哆哆嗦嗦地抬起头，嘴唇颤抖着，想要开口，却又不敢说出口。

“说！”向丁猛地一拍龙案，怒喝道。

孙嬷嬷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瘫软在地，她知道，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。她深吸一口气，颤声道：“陛下……老奴……老奴全都说……”

孙嬷嬷语速断断续续，却将李贵妃的计划和盘托出。她如何拉拢赵外戚，如何收买宫人，如何散播谣言诋毁皇后，甚至如何计划在皇上寿宴上制造意外，嫁祸皇后，最终达到废后立己的目的，桩桩件件，清晰无比地呈现在向丁面前。

御书房内一片死寂，只有孙嬷嬷惊恐的喘息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。向丁握紧的拳头青筋暴起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他闭上双眼，努力平复着内心翻涌的情绪。曾经的信任和爱意，如今化作利刃，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。

他想起初见李贵妃时，她娇俏可人的模样；想起她为自己研墨，红袖添香的温柔；想起她在自己病榻前，衣不解带的照顾……那些甜蜜的过往，如今想来，却像是精心编织的谎言，让他不寒而栗。

“陛下……”孙嬷嬷见向丁久久不语，心中更加惶恐，她颤巍巍地开口，“老奴……老奴也是受了李贵妃的胁迫，才……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