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,仲堃仪,开阳王上!”公孙钤摆了摆手,事实如何,其实他自己早就已经知道了,此刻前来,只不过是因为心中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,固执的想要个回答而已,“别说什么无心之失,事实的后果你也看到了,天权玉衡大乱,本王如今生不如死,这都是拜你所赐! 我们相识数十年,本王从未想过,自己有一天,也会被自己视做手足兄弟的人狠狠插上一刀! ”说到这里,公孙钤突然一笑,“是我公孙钤傻,居然把你这般虚伪小人当做手足兄弟,到头来,害了玉衡,害死了光儿!”

公孙钤的一句话,似乎哪里刺激了仲堃仪,他红着眼睛狠狠反驳到,“够了!公孙钤,你知道什么?若不是陵光他那个父皇,本王又怎么会在幼年就失去我的父王?就因为啓坤他觉得我父王势大,所以故意派人暗杀了我父王,啓坤自以为将事情做的干脆利落,谁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,还是被我知道了!身为人子,为父报仇哪里不对?”

公孙钤简直要被气笑了,“为父报仇自然没有不对,可你为何要与遖宿勾结,对玉衡,对光儿下手! 本王的玉衡,执明的天权,以及这十八年的兄弟情义,在你仲堃仪眼里,不过都是为人利用的棋子的罢了! 更别说,冤有头债有主,光儿他们不过才十七岁,他们何错之有?你为何要对他们下手?就为了让啓坤帝痛苦吗?”公孙钤点了点头,又打量了一下他凌乱的发冠衣饰,心中了然,“仲堃仪,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,自己有一天,会真的喜欢上孟章?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,爱人因你而死,亲人为你而死,如今,你这众叛亲离孤身一人的模样,正是应了当初的誓言!”

说罢,公孙钤一撩衣袍,撕裂锦衣,随后又抬手拔出腰间佩剑,在雪地上狠狠一划,“仲堃仪,今日我公孙钤与你割袍断义画地断交,从今往后,你我不再是兄弟!”

仲堃仪盯着地上的锦缎和那一道深深的雪痕,心中慌乱,他想告诉公孙钤,他其实不是故意的,他是真心将执明和公孙钤当做兄弟的,他也不知事情为何会这样。可看着公孙钤鲜有的愤恨面容,仲堃仪却觉得,自己似乎又说不出什么话来。

公孙钤转身向着墨兰卫走去,翻身上马就要离去的时候,突然停了下来,没有回头,只淡淡的说到,“对了,当初仲伯父,是为了救家父才会不幸的,虽然当初我还年幼,可这件事情我记得清清楚楚,此事与啓坤帝无关,你若不信,大可找人重新询问一番。至于此次你挑起玉衡叛乱之事,就当还了当初仲伯父的救命之恩吧!从今往后,你我之间互不相欠,再无情义! 光儿之死,本王必定要遖宿开阳,付出代价!”说罢,公孙钤也不管身后的仲堃仪是什么表情,只驱马直接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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仲堃仪沉默的看着公孙钤的背影,心中明白,自己已经永远的失去了这两个兄弟。仲堃仪心中冰冷,蓦地自嘲一笑,当初追求孟章之时,他曾说过,若有一日他仲堃仪负了孟章,必叫他此生无亲无友,无妻无子。如今,他是真的孤家寡人了!

而公孙钤最后告诉他的那件事,更是让仲堃仪整个人都魔怔了。他不敢相信,如果当初开阳先王之死真的与啓坤帝无关,那他赔上所有所做的这一切,又到底,是什么呢?

【瑶光王府】

“王上,您之前的吩咐,属下都安排下去了。如今两边的人来信,说是一切顺利,遖宿对于毓骁殿下为世子已经人人皆知,而开阳那边,开阳老主君殁了,今日探子来报,似乎玉衡王与开阳王也突然闹翻了!”书房里,方夜尽心尽力的向慕容离汇报着一切。

听到这里,慕容离缓缓的点了点头,嘴角也微微勾了勾,可脸上的笑容还是那般冰冷,“这些事情,你都做的很好。开阳暂时不用管了,至于遖宿那边,想来过不了几天,本王要的那条大鱼就会自动上钩了!”

方夜点点头表示明白,忽然,似乎是从哪里想起来一件事,神色犹豫了一下,这才试探性的问道,“王上……其实还有一件事……”

慕容离抬眼看着方夜,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,方夜见此,干脆一横心,直接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。慕容离听完,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,思绪也微微恍惚了片刻,他没想到,时隔这么久,居然又听见了这个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