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恒挑眉,江雅月在骂他,“装个屁!”
他在镜中看个分明,转过身,江雅月柔弱中带着些许倔强,额前的碎发贴在脸上,瞧着他的眼神满是深情。
萧恒不愿与她再耍心机,直截了当,“传国玉玺在你手上?”
这句话,江雅月早听了无数遍,自打她从常州出来,许多人都问过她这个问题。
“妾身从不知传国玉玺是何物?大将军不用回答,先让妾身猜个一二。”
江雅月娓娓道来,“妾身猜,说传国玉玺在妾身身上的人是陛下和皇后。陛下虽是宗室但先祖莫逆,他继承大统,需要先洗清先祖的罪责,说高祖将传国玉玺交他祖上保管,再说祖上被奸臣谋害,是个很好的说辞。”
萧恒闻言坐到桌旁,江雅月一直被幽禁在此,无法得知外面的消息,她能猜出这些也算聪明,或许她知道什么。
萧恒生起些许兴致,“最近是有这样的谣言传出,但陛下并未回应。”
江雅月冷笑,“传国玉玺并不在他手中。他当时如此说,一是为了帮先祖洗白,二是为了将追杀他的人都引到我和孩子们身上,好让自己顺利进京。”
萧恒半信半疑,试探道:“他年岁不小,所有的孩子都交给你,自是给了你保住他们性命的倚仗。传国玉玺在你手中合情合理,如今传国玉玺在你手中不见踪影,你到底给了何人?”
萧恒的话点醒了江雅月。
真是一箭三雕!
传国玉玺不见了,还想赖在她身上。
江雅月厉声尖叫,“他根本没有传国玉玺,他见都没见过,还想冤枉我?他们用我做饵,还要让我背锅?”
她恨得浑身颤栗,牙齿打颤。
萧恒见她动了真怒,不似作假,“如今你在我手里,如果你交不出传国玉玺,他们会说是我拿了。”
江雅月越想越生气,一个邪恶的想法呼之欲出。
“我认了!是我弄丢了!”江雅月赌气道:“大将军想让我嫁祸谁?你说吧,咱们说给谁了比较合适?”
萧恒顿了一下,传国玉玺一直在他手中,他不自觉摸了下鼻子,“为何?”
江雅月掀起被子,挪到床边,“你坐过来,我有要事,告诉你。”
她向萧恒招手,见萧恒坐在凳子上不动,伸手去抓,猛地朝床下摔过去。
萧恒知她又是故意,本不想理,但如果摔死,自己又添一桩麻烦。
他展臂揽住江雅月按回到榻上,“你最好真能说出些东西,否则……”
声音冷冽,听起来颇为不快。
不怒自威的模样,令人生怯,但成熟俊朗的外表着实让江雅月满意,她活不了多久了,她要报仇。
江雅月轻轻勾起萧恒的小指,“我身中剧毒,时日不多,活着得每时每刻皆是煎熬,你瞧我的脚……”
隔着布袜依然能看出它们扭曲的厉害,她柔声细气吸着鼻子抽泣,“我分不清楚疼还是不疼,我时时刻刻都在疼。我害怕,我时时刻刻都害怕。我夜不能寐,想起我的孩子,心如刀割,我生不如死……只有你在我身边,我才能睡得安稳,就好似那夜,我咬你得那个晚上……”
萧恒早听到窗外有人在窥探,瞧着江雅月美丽的眸子带着狡黠,坐下身调笑道:“谢宴礼让你这么做的?”
江雅月嘟嘴摇摇头,拉起萧恒的手,“不!是我自己。”
这只手,前几日她咬过,江雅月放下,又拉起另一只,“你杀了窗外的人,我告诉个好主意,让你能骑在谢宴礼的头上为所欲为。或者,你想当皇帝,抓住窗外的人,她亲眼目睹谢宴礼堵死亲娘,我们坐个假玉玺,就说谢宴礼手里的一直是假的。谢宴礼靠忠孝仁三个字,被选为皇上,弑母,造假,他不配做皇帝。”
说完,在萧恒手腕处挑个好地方,一口咬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