荼九咬牙切齿的接过药碗,嘴里不认输的骂骂咧咧:“别以为朕怕了你!朕只是想尽快恢复身体!”
“好好好……”
“等朕好了,必然要挖了你的眼睛!砍了你的手!噗!怎么这么苦!”
见他举起药碗要扔,钟应栩不禁皱眉:“喝了!”
“你!你!你混蛋!逆贼!朕定要把你千刀万剐!五马分尸!”
荼九被他喝得一激灵,到底没敢把药泼了。
他倒不是怕了对方,只是不知为什么,总觉得这种呵斥好像和以前面对的不太一样,不由自主的就收敛了几分。
但他依旧嘀嘀咕咕骂了几声,才气恼的一仰头灌了下去。
“呸!姓钟的,你就是想苦死朕!逆贼!混蛋!”
酸苦的药汤灌入喉咙,荼九对自己妥协的行为十分不解,登时便气恼的把空碗砸了过去。
“滚!”
钟应栩已经有些习惯了,甚至还觉得这位前皇帝的用词实在有些贫乏。
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句,也是可怜,连骂人都骂不痛快。
他接住瓷碗放在一旁,瞥见青年皱巴巴的脸,一时有些后悔。
明知这人要喝药,应该带点蜜饯来的。
“要蜜饯吗?”
韩忍看了半天,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了笑意,此刻便适时的走来,伸手递给青年一个荷包:“没毒。”
荼九狐疑的看他一眼,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荷包,就好像里面会突然飞出一支箭矢暗害他似的。
“杏脯?”
他有些意外,烟灰色的眼眸不着痕迹的亮了亮。
也是巧了,他最爱吃的便是杏脯。
嘴里的酸苦弥漫不去,他怀疑的打量着儒雅的男人,见对方神情温和,不知为什么,看着竟有几分亲切,不禁有些犹豫。
这老头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人,他给的东西,真的能吃吗?
“放心。”韩忍笑眯眯的道:“我要害你,用不着下毒。”
说得也有道理。
荼九虽然嘴里骂钟应栩下毒害他,可心里是清楚的,以自己的所作所为,对方就算光明正大的杀了他,也不会有人指责什么,说不定还会普天同庆,皆大欢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