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荣为了救儿子的命,甚至可以私自安排国际航班在香江降落,但他们父子之间似乎并不亲昵,还显得有点陌生,不自然。
聂荣扑到了病床前,这时躺着的聂钊正好伸出手,但他并没有拉儿子的手,反而一手扶上门框,极生硬的来了句:“你怎么这么蠢,把自己搞伤成这个样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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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钊伸着手,但也没有去抓他父亲的手,甚至,一开始他的目光是看着聂荣的,但在聂荣出声问话之后,他就把目光转向了陈柔。
此时的走廊上围了一大群人,有医生护士,护工,还有聂家的保镖,秘书,聂荣父子,聂涵和陈柔,将走廊挤的密密麻麻的。
而随着聂荣一句责怨,整个走廊陷入了沉寂之中。
要知道,聂钊虽说生在香江,但自12岁起就一直在欧洲读书,后来又在欧洲经商,因为鲜少在香江嘛,所以他性格如何,为人如何,香江人鲜少有知道的,但在重伤,奄奄一息的情况下被老爹骂蠢,就外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。
当然了,首富先生冲儿子发脾气,一般人也不好劝。
在尴尬的冷场中,脑外科的主任轻声说:“聂主席,您家三爷除了颅内伤,还并发了特别严重的感染,现在必须立刻去重症室了,有什么事咱们完了再说吧?”
聂荣总算没有再发脾气,扶着儿子的病床说:“你的烂摊子我来处理就好,你安心养伤吧。”
回头狠狠瞪了陈柔一眼,他的目光仿佛在说:看我要怎么收拾你。
要知道,这时在他心目中,陈柔就算不是绑架案的始作俑者,主谋,也绝对是个从犯,聂涵和聂钊是聂荣的长孙女和幺儿子,被伤的那么重,他老人家心里噌噌噌的冒着火,他也准备好要收拾陈柔了。
可就在医生们推着床经过陈柔身边时,聂钊忽而伸手抓住了她的手。
当然了,陈柔是聂钊才刚刚新婚的太太,他抓妻子的手,在外人看来很平常。
可聂荣拿陈柔是当成恶人的,而且在他心里,总觉得小儿子是因为太过愚蠢,蠢笨才会被绑架的,当儿子去拉儿媳妇的手时,他心里又怎么会舒服?
当然,他有他的涵养,退后一步,他肘上安秘书,冷冷望着儿子。
聂钊紧攥上陈柔的手,显然想要坐起来,但他用了很大的力,一只手攥的青筋毕露,下半身却纹丝不动。
他有刹那的惊愕,目光下移,扫上自己的双腿。
外人看不出来,但这时他其实在用力,想要挪动自己的双腿,一时间挪不动,他显然也特别惊讶,眼神中还有一抹慌乱。
人在濒死的时候当然只想求生,不计一切只想活。
而当活下来,确定自己能活下去,就会贪心的更多,想要健全的四肢,想要行走自如,想要自己以后是个正常的人。
聂钊这种情况陈柔见得多了。
他刚刚死里逃生,就发现自己的双腿动不了了,那于他当然是一重非常大的打击。
她反攥上聂钊的手,柔声说:“会好的!”再进一步解释说:“有赖聂主席各方调试,马上就会有非常优秀的医生来帮您做手术,之后您就能恢复如初了。”
一个颅内有伤的病人,就跟心脏病人一样,最怕的就是心情剧烈波动。
聂钊就是,他颅内有出血点,还有堵塞的淤血,当一激动,颅内压力增高,只会加重他颅内的出血,而外在表现就是,他的瞳仁于一瞬间肉眼可见的变大了。
主任一看着急了,亲自上手来推床,并对陈柔说:“陈小姐,病人现在心情激动,这会影响他的病情,有话咱们以后再说,让他进重症室吧。”
陈柔也想松手,但聂钊腿动不了,手却格外有力,一直攥着她的手。
她也没办法,只好随着医生们一起将聂钊推入重症室。
而就在前往重症室的路上,陈柔很确定的是,聂钊在她的掌心里有意识的划了很多道,以她的经验来看,他应该是划了几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