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和摄政王要是知道了,没立马把他抓起来,冠以预谋造反的罪名直接弄死就不错了。
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
只要他身边有这些人,就算他不想夺嫡,就算周猎虎等人没有兵权、没再参战,也一样没有人信他不夺嫡。
周庭霄也麻了。
“倘若皇上信您,恢复五王爷的身份确实最稳妥。”周蕾冬轻声道来:
“毕竟天下人皆可见,皇上对自己的兄弟确实宽仁,大胆任用。可那是在您身边这些人,没有这些身份的情况下才稳妥。否则即便不是皇上,光是摄政王甚至是臣子们....都不会对您安心的。”
周庭霄的声音有些沉重,又有些轻飘飘:“可若我作为二皇子,在天下人看来岂不是板上钉钉要野心夺嫡?”
“您若当真铁了心不愿意争,”周蕾冬温柔地望着他,却有着一望到底的犀利:
“那就请您离开京城。再也不要回来。”
是啊。
若周庭霄离开京城,那所有人的身份,公布与不公布,都算不上任何问题。
顶多仍是治宪帝与摄政王相争,从而拉扯到他们站位。
“也请您不要说,您纯粹是为了卧冰才回京城。”眼见周庭霄张嘴要反驳,周蕾冬又抢先补充道,“若当真为了卧冰好,其实您自己很清楚——只要您离开,这一切问题都会消失。”
堂中陷入静止。
所有人都沉默地望向周庭霄。
连周庭霄自己都怔愣住了。
晌久,他终于呵地笑了一声,而后持续地自嘲低笑。
他垂首对自己讥诮:“贵妃娘娘一针见血。我扪心自问,既生为龙子,又曾在一次次权斗中被夺走诸多,倘若不亲自归来夺回那些东西...我会死不瞑目,那战战兢兢生下我的亲娘,和抚养我的母后、外祖家,九泉之下我都羞于相见。”
“矫情娃儿!想夺位不早说,我宁愿跟自家的赔钱货老死不相往来,也不回这该死的破京城!”陈医娘气呼呼地骂道。
陈瑰意瞪圆了眼:“娘你是我亲娘吗?你不该跟女儿共富贵同生死吗?不是,你以前到底是什么传奇人物啊?”
周猎虎瞅了眼天色,“差不多了,我去杀条鱼占卜看看。”
周立寒已经麻习惯了:“夺就夺,反正对我来说都一样要命,要发疯干脆发个大的。”
秦老匠手撑着桌子托腮,预备睡回笼觉:“我都行,你们商量完了叫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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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我当真恢复二皇子之身,”周庭霄整理好情绪,回正了目光,“可否记在贵妃您的名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