震惊过后,邵沅朗很快便意识到此事重大,眼神中满眼警惕,沉声喝问道:“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,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?”
江景辰淡淡道:“如你所见,我在借用职务之便,四处奔走,为王爷招兵买马。”
邵沅朗压低声音喝问道:“事关兵权,你这般胆大妄为,是想将王爷架上火堆吗?”
太子未立,皇子与朝臣过度接触尚且招圣上疑心,更何况是私下接触军中实权武将。
倘若事情泄露,后果不堪设想!
江景辰闻言,不以为意,微笑说道:“与成大事,何惧之有?我既投效王爷麾下,自当为王爷筹谋,以期未来。”
邵沅朗眸光闪烁,沉默良久方才开口:“事已至此,你还请我过来作甚?”
江景辰正色道:“你我同在王爷麾下效力,自当一荣俱荣,此事虽说乃是我一人之力,却也愿意分你一半功劳。”
这些话,邵沅朗是一个字都不信。
从江棋韵自戕之后,他便对江景辰抱有十分警惕,无论何事发生,率先想到的都是背后是否有另外阴谋。
不怪他防备过甚,而是面对不孝不悌之人,怎敢以为会有忠义之心?
江景辰最先乃忠义伯,后晋封为忠畏侯,说不得就是圣上察觉了什么,才以‘畏’取缔‘义’,其中如何没有警告之意?
由此可见一斑。
“你会这般好心?”邵沅朗连连冷笑。
江景辰道:“往后同在王爷麾下做事,我诚心与你交好,难道你要为了昔日些许间隙,拒绝我的好意?”
邵沅朗回想江棋韵之死,又见江景辰这般云淡风轻,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气。
“些许间隙?呵呵,江景辰,事到如今,你心中难道没有半点悔意吗?”
“为何要有悔意?”
“因你,棋韵自戕于宫门之外,以死自证清白,她可是你嫡亲的妹妹,你如何能心无愧疚?”
回想江棋韵之死,邵沅朗深感内疚。
江景辰本不欲多言无意义之事,但见邵沅朗那副面容,不由得嗤笑道:“你可别忘了那件事的起因,我若不是为了帮你......”
邵沅朗喝声道:“我从未要你如此帮我。”
江棋韵本不是他的白月光,但却因种种原因,成为了那一颗抹不掉的朱砂痣。
世间之事便是如此可笑。
人活着时,不知道去珍惜,死后才开始缅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