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来看看。”
其实本不该来,他几日不入后宫,昨日以来又是叫她侍寝,今儿上朝时已有御史台弹劾。
再加上他因为证实自己只对她有反应之后,还没想好怎么办。
眼下时日尚短还能遮掩过去,等时日一长,她迟早被推上风口浪尖。
他该再冷她一段时间,但是……没忍住。
总念着她今日怕是要睡很久,那几个婢女素来心软,尤其南星胆子大得很,只听季月欢的,他真怕这么纵容下去,她会一辈子困在梦里不想醒来。
但没想到,她没有睡,还是在画画。
她专注的样子很美,但美得不真实,祁曜君说不上心里的感觉,奇怪的,有种不明显的钝痛。
错觉吗?
季月欢也没问他看啥,照例招呼南星几人帮她把画搬到太阳底下吹吹,她打着哈欠又回去补觉了。
“你们把她叫起来的?”
隐约猜到祁曜君想问什么,腊雪恭敬道,“回禀皇上,奴婢们只是照例叫小主起来用午膳,是小主不愿再睡,叫奴婢们搬了画架出来。”
“她前几日也是用完午膳后开始作画?”
“回禀皇上,是的。”
祁曜君没再说什么,站在原地,若有所思片刻,又转身离开。
——到底还有朝政要忙。
之后几天,祁曜君也没召人侍寝,当然也没留宿倚翠轩,但每日都会花上一些功夫,过来看季月欢作画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,像是怕自己一个错眼,季月欢便会跑进那画里似的。
八月三十这天,祁曜君再度过来。
今日因为朝堂上为着漠北一事起了争执,下朝晚了,以至于他到的时候季月欢已经开始上色。
这是第一次,祁曜君看出她画的是什么。
因为这次的画,他见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