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钦言解了衣袍,未言其他。
莫三十七将坏掉的镣铐往桌上轻轻一放,他移步到外边的院子里洗干净脏污的手,回房后走到放置床边的架子前,将手指探进铜盆试了试水温。
温热的,是刚放凉一会的沸水。
莫三十七将布巾沾水拧干,他拆掉娄钦言身上的纱布,凑前去用布巾轻轻擦拭那伤口周围的肌肤。
娄钦言似乎是默许他留下,但莫三十七心中还是不太安心。
他边擦边问:“娄钦言,你同意我留下了,是不是?”
一股热源朝胸口愈靠愈近,娄钦言没答这个问题,身子往后躲了躲,轻轻道:“脸别凑这么近。”
“好。”
莫三十七老实了。
只不过,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凑近些,瞧仔细些,深深地把娄钦言胸口处的刀伤记在心上。
换好药缠好纱布后,莫三十七正欲抬手帮娄钦言穿好衣袍,却被一只手紧紧攥住手腕。
他听见娄钦言说:“不必,我自个能穿。”
莫三十七放下手,等娄钦言慢腾腾地系好腰带后,他张开手臂将人紧紧揽入怀中,以一股绝对的力量将娄钦言笼罩在双臂之间,压制得这人无法动弹。
“松手!”
娄钦言仿佛被抽空了灵魂,虚弱无力地在莫三十七怀里扭着身子挣扎,反抗无效后气得肩膀发抖。
莫三十七用下巴蹭了蹭娄钦言的脖子,轻声道:“你别生气,我就抱一下。”
这一下不知抱了多久。
现在尚且还可以趁人之危,以后娄钦言伤势恢复后可就说不准了。
莫三十七感受到娄钦言没继续挣扎。
他单手捏起娄钦言的下巴,低头轻轻咬了下娄钦言的唇瓣,而后两眼飘忽着观察这人的脸色。
毫无动静。
娄钦言脑袋一歪,倒在他怀里睡着了。
不止一回,莫三十七神色一喜,果然在娄钦言心里他是最特殊的,又是这样没有戒备心地在他眼皮子底下睡过去。
这人对他的信任,真是太多了……
莫三十七隔着纱布亲了亲娄钦言的眼睛,迫切地希望能够快点好起来。
他想早日透过娄钦言那双眼眸里看见,那个误入其中浮沉摇摆的自己。
娄钦言这一睡过去,许久未醒。
莫三十七早上起床,从房中走出来,一眼看见在院中炮制草药的沈骁。
他走过去,掏出昨日取来的毒药,放置沈骁眼前,慢慢说道:“这便是娄钦言中的毒,不知对你解毒有没有帮助,我不懂药理,你若是需要我帮忙的话大可随意使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