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日子便顺其自然起来。

卓群山忙着和其他门派打交道,再加上处理岳离飞这个毒门弟子和自家门派的矛盾,故而鲜少再有时间和怀驰碰面。

怀驰看望过那位被自个用雪埋掉的师弟,他怎么也想不通,这个傻不愣登的师弟是怎么做到用眼睛呼吸的。

怀驰想学,那师弟居然要收他学费。

只好作罢。

风雪山庄人多眼杂,比起去外头打探消息,从各个师兄弟们嘴里套那可要容易太多。

三五个人坐在院子里,喝着小酒聊得正开。

这些人喝醉后,嘴里净爱吹牛皮。一个个都学到了门派掌门人昆闫吹嘘的精髓。

丁宴溪面不改色地坐在怀驰旁边,他正帮着怀驰逃酒,酒杯刚满上,经过他的手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又消失了。

这些除了怀驰,没人看得见。

怀驰假模假样地一饮而尽。

道净僧人居住的住处不需要出门打听,就这样从大家嘴里拼凑出来。

天地晦暝间,一场大雪再度覆盖风雪山庄。

怀驰换了身轻便保暖的衣裳,他翻出窗户,悄无声息地屋檐上飞过。

丁宴溪跟在怀驰身后,对怀驰草率的计划有些莫名的担忧,但想想怀驰回回都是这般想一出是一出,又觉得过于多虑。

怀驰摸到道净僧人的屋子,里头果然没有人,估摸着又在跟朱六炊打架。

据师兄所言,这些天那两个高手天天大晚上不睡觉,几乎是在树林里打一整宿,围观的吃瓜群众都可以绕树林两圈。

怀驰将屋子翻了底朝天,只翻到了一些串珠和零零散散的衣物。

怀驰取了一串佛珠随意地盘了一圈,琢磨着那法器该不会是被道净随身携带吧?

丁宴溪眼前有一道金光闪过,直直刺进眼眸,他慌忙仓皇地将怀驰扑倒,那串开过光的佛珠从怀驰手中甩飞了出去。

怀驰惊愕失色地看着丁宴溪渗血的眼珠,想起刚刚的无心之举,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,又急又悔地喊:“丁宴溪,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你眼睛疼不疼?你还好吗?快说话好不好……”

“怀…怀驰,冷静。”

丁宴溪按住怀驰胡乱摸索的双手,用力地压制住身下人扭动的身体,他低头吻住怀驰的唇瓣,将那些急切担忧的话全数堵住。

怀驰感觉快要窒息,无形的压力紧紧禁锢住他的每一寸骨头,唇舌被迫脱离掌控,他瞪大眼睛,有些无力地看着那张脸彻底模糊在眼前。

直到消失。

他又看不见丁宴溪了,还摸不到。

若不是口水莫名地吞咽困难,身上那股窒息的感觉还没有消失,怀驰几乎要以为丁宴溪就那样离他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