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帮我看看他走没走?”

丁宴溪飘过去,脑袋探出窗户四面八方地看了看。

“他走了。”

怀驰松了一口气,走过去坐好,“太巧了,这也能碰上。”

丁宴溪沉思片刻,他重新安坐在怀驰身侧,“怀驰,你这是在躲他?”

“算是吧。这钱可不能立即还,还完钱他又该找我还人情了。人情这玩意可不好还,我现在忙着呢。没时间搭理他。”

“怀驰,你和他认识很久了吗?”

怀驰回忆了一番,“不记得多久了,反正乔随所在的门派就在我隔壁山头。我和他算是相互比试的对手,谁都想比过对方一头。”

“我自打下山后很久没见过他了,后来就是你离开的那几天我主动跑去找了乔随。”

丁宴溪心中隐隐有所猜测,“因为我?”

怀驰没打算再隐瞒,他勉强笑了笑,“你跑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。我就是找他师伯算个卦。算了你的卦象,他说你命数已尽,不会再入轮回了。”

“果然是骗我的,他们都想骗我。我也是脑子一抽,居然又跑去听老天的摆布了。总不能老天说什么我就听什么,我才不要这样。”

“他还讲我缺大德。我琢磨肯定是坏事做多了所以才倒霉,那七天给自个积了不少德,可算是把你找回来了。”

怀驰说得轻松,心中的苦楚却怎么也掩盖不住了,越说越感觉郁闷,还有点儿生气。

丁宴溪直观地感受到怀驰内心深处的痛苦,这个人独守着那么多的忧虑,还是没有想过要放弃。

某种程度上,在帮丁宴溪寻仇的过程中,怀驰也承担了一部分本不该压在身上的仇恨和痛苦。

怀驰长时间地被丁宴溪的恨意和怨气吞噬,没能够完全从中抽出身。

他没有过渡的间隙,没有冷静的思考,直接同丁宴溪一起投入厚重的沉寂,万劫不复。

“怀驰,对不起。”

“谁想听这个了?”

丁宴溪伸手抱住怀驰,郑重其事地道谢,“谢谢。怀驰,谢谢你。”

“你真是的。”怀驰不喜欢煽情话,他使劲把夺眶而出的眼泪逼回去,“哎呀我好感动,好想哭!”

丁宴溪吻了吻怀驰的唇角,语气很温和,“怀驰,你先安静,听我说。”

“静不了,你好烦。老子这辈子都没谈过这么多心,谈情说爱多好啊,你净整这些。”

怀驰感觉越来越管不住自个的嘴,什么话都说出去了,一点秘密都藏不住。

所谓事以密成,怀驰此行的目的、所要做的事情还没个着落,他怕等会又憋不住倒腾出去了,“你烦。你好烦。”

丁宴溪忍不住笑了笑,“要说的是你,嫌我烦的还是你。我明明什么都没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