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姩手轻轻按着太阳穴,小腹有些抽痛,她不吃不喝就是为了让这孩子自己流掉。
偏偏这腹中孩子像个狗皮膏药似的,怎么也不肯离去,怀子越久,滋生的感情越多越厚。
从一开始的悲痛欲绝,从早到晚想弄死这孩子,到现下有些舍不得,这感情转变,让她无措。
“要么一副落胎药给我,要么就等着一尸两命,”说完这句话,便不再多言了,心力交瘁的很。
谢长砚想站起来,可姜姩说过,他只配跪着,而且就算把膝盖跪破跪烂,也不会多看他一眼。
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,最后咬咬牙还是站起来,身姿欣长,高过她一个头。
他握住她细瘦的手腕,抚摸她越发清瘦的脸,姜姩后退几步别过头,道:“你滚出去,我不想看到你。”
谢长砚苦笑几下,忽然点住她的穴,姜姩整个人便动弹不得,只有一双眼眸恨恨瞪向他。
把人儿抱进榻内轻轻放下,掏出帕子擦拭半干未湿的泪痕,掖了掖被角,整个人陷入软绵绵的被褥里。
他转身去了浴室,快速清洗换衣,出来时又变成俊俏男儿,大步流星走来上了榻。
绯红色锦帐内,谢长砚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腹,才有孕两个多月,并未显怀,挨的很近。
声音哽咽:“我所求不过就是一个你罢了,姩姩,娘走了,我什么都没有了,我只有你了。”
大手从小腹移开,拥她入怀轻轻抚摸着薄背,姜姩有孕后经常不吃饭,郁郁寡欢瘦的极快,他仿佛一用力,整个人便可碎掉般。
谢长砚叫来了许多嬷嬷和御厨,十八般武艺做出各种饭菜膳食,她却很少进食,逼急了才抿几口。
“现在我们有了孩子,刘启舟说是双生子,你知道我有多高兴。”
姜姩愣住,一个还不够要来两个。
“我出生在皇家,尚在腹中就被暗害下毒,出世后步步艰辛,人人都想要我的命,娘被陷害做成了人彘,我被迫成长,九子夺嫡、逼宫篡位我都不怕,可遇到你,看到你毫不犹豫跟着他走,我才感受到什么是害怕。”
怀里的人依旧不吭声,只有鼻间微热的气息扑打在胸膛,谢长砚很知足了,更加抱紧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