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坤道身旁的小道童麻利的拿着方子拣药、装药,忙得不可开交。
兰生见那队伍还不短,赶紧拉着发愣的喻霄上去排队。
他面露欣喜,“想必这位就是我姑母让我来寻的人了!还好是找着了!”
喻霄罕见的没有说话,手指在刀柄上滑动,不知想些什么。
片刻,他从身上摸索出一块带着些许血渍的手绢。
这手绢已经有些泛黄,年岁日久,但上头绣的歪歪扭扭的两个小儿却仍透着稚气。
喻、扬。
他嘴里滚动着这两个字,眯眼看着那面露疲色的坤道。
被人这么盯着,总会有所察觉。
飞叶道长抬头时,就见那年轻人毫不掩饰的看着自己。
这人生的好看,眉目深邃,面容立体,个头足比旁人高一个头,在这含胸佝背的一众人里,显得格外亮眼。
她却愣住,握着毛笔的手微微颤动,笔尖的墨将落未落。
“师父?师父?师父!”
飞叶道长的徒弟晓华喊了她好几声,才把她唤回神。
飞叶冲自己面前排队的病人抱歉一笑,“许是昨日贪凉了,精神不济,我换飞云道长来诊治吧,也不好耽误你们。”
“无事无事,道长你好生休息!”
“是啊是啊,我们无妨!”
无为观的道长们看诊从不收费,来看诊的病人多感激,少有异议者,见飞叶要挪动轮椅,还有热心上前帮忙的。
飞叶自人群中与喻霄对视上,又烫着般收回目光,低低的对徒弟吩咐道,“你去把那位腰间别刀、身穿黑衣的病人请过来,悄悄的,带到后院去。”
无为观分前院、后院,前院是供奉三清的几座大殿,还有道长们练武、修身养性的地方,后院就是他们居住的屋子和许多块菜地。
前后院中隔着一排大树,都是几十上百年的老树了,枝叶茂密,带来阵阵阴凉。
兰生好奇的跟着喻霄往前走,那眼睛一会儿在喻霄身上打转,一会儿又落在前头轮椅上的身影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