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溓还是摇头:“我知道,您是怕我以后这个样子会很难,可我也知道,无论我以后怎么样,正事上,都不会因为我有残缺而眷顾我半分,若我自己拿不住,一味祈求别人的可怜和施舍,即便是在婚姻中,我都不可能真正的幸福。”
“你这孩子……说的这话我不懂。”陈夫人长叹口气,很是无奈的看着她。
宋溓:“我与她并非彼此的良人,城阳王不是诚心嫁女,我对她也无男女之情。”
陈夫人不忍对儿说重话,可听了他这话,也是恨其迂腐僵直。
“男女之情是可以培养的,管他王爷是不是诚心嫁女,只要你们俩的日子能过好,不比什么都重要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你如今也这么大了,读了许多书,也看过兵法,阴谋论阳谋论各种复杂,到这个年岁,你也算是见识多广了,该不会也信有情饮水饱的那一套吧?娘是过来人,娘可以告诉你,真情要紧,可必要的时候,可靠比真情更要紧,能给你真心的人很多,但能陪你度过难关的却没有几个。”
宋溓无话可说,他知道母亲说出这些话都是她自己的教训,他反驳不得。
正如母亲当年,在有情饮水饱的年纪,失去挚爱,一晃多年,人至中年,如今和父亲之间还能体面,多半是因为这中间有他们几个人的存在,只怕那些情情爱爱早就已经从她的心中消失了。
所以她说出这些话时,心里该有多痛……
或许爱真如母亲所说那般,是可以培养的,可他已经分不出多一份的感情,来与别的女人去培养真情了。
他还如少时所想,一生只爱一人,也只许一人,只是这个人已经不是他所期许的正妻了,所有的一切,都在春日踏入莲睡居的那一刻发生了转变。
“儿……听母亲的。”
最后,在母亲殷切的目光下,他如是说道,说完之后,见母亲大大的松了口气,他无奈笑笑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