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姨娘注意到了,对她微微一笑,随后又说:“我知道你是个很有原则的人,这些年因为我和你父亲的事,你总觉得是因为我的出现毁了你一家的安宁,如今你知道了真相,便该知道你父亲他这些年也很不容易,他是个很专情的人,他对你母亲的感情很深,若非你母亲这些年……算了,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,大少爷,你可放下成见,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,看看你身边的人,你也知道不是这世上所有的妾室女子都是狐狸妖精。”
宋溓难以开口,目光落在青夏身上,半晌才说:“姨娘好生休息。”
说罢,他拉过青夏快步离开,平时稳重端庄的男人,此刻的步伐都带着一丝慌乱。
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许尽春留下两行泪来,喃喃道:“年轻真好。”
青夏被他拉着快步的走,最后跑的气喘吁吁的,两人跑到后庭,站立假山之后,气息都被调匀,青夏只见他脸色十分难看,但凡是一个有良知的人,听了许姨娘的故事都不可能不动容,更何况这样的故事与他的家人又有这么深的关联。
青夏嗫嚅着唇,组织了下措辞才说:“这都是上一辈人的事了,许姨娘既然能与您说,想必是没有怪过您,方才话虽然没有说完可奴婢却明白了,许姨娘当初那个孩子是她自己不想要,和您还有其他人都无关。”
宋溓看着她,听着她温言软语的宽慰,将她拉进怀中紧紧抱着,声音都颤抖了起来。
“可怕的不仅仅是她那个故事,而是在她说完那件事以后,我竟一点都不怀疑这事的真假,所以这些年我对我父亲的恨和怨……从何来?”
青夏:“……那时您并不知实情,只是从许姨娘他们回京的那一刻,日久的相处您不就已经有了揣测吗?您今日来寻求一个真相,也是为了将来不糊涂的过活不是吗?”
宋溓眸光痛苦,声音哽咽:“青娘,我以后要如何面对他们?”
青夏沉默片刻,思索了会儿才说:“正常相处就好了,当初不怪您,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,许姨娘可是盼着您以后做个疼妹妹的好哥哥,既然上一辈的恩怨已经弥补不到,那就好好关心以后的事吧。”
本来心口上压了一座沉重的山,而此刻听了她的话,那座山像是被云托了起来,它还存在,可却没那么沉重了,宋溓松开她些许,那眼中复杂是青夏难以理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