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站在冬阳之中,心中的阴郁和肆杀好似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,仿佛他已经被慕蓁熹坦坦荡荡、毫无遮掩的爱包裹住,整个天地再也没有任何能伤害到他。
这些话语,慕蓁熹早就想要说了,因为一个“命中注定”的卦象,让她与吴正珩、吴正洹之间总是有隐隐的难堪,斩不断、理还乱,避不开、终成殇。
既然如此,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,将一切都捋清楚,表明立场,不耽误、不混淆、更不辜负任何人的情义。
这是对别人的负责,更是对自己的负责和保护,慕蓁熹不想稀里糊涂。
她不是没有犹豫和担忧,虽然心中知道怎样才算是好的解决办法,可要真的这么做起来是有难度的,总不能真的把人叫过来,堂而皇之地就讲我对你不感兴趣之类的话。
如今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,她鼓起勇气,惴惴不安中将心里的想法公之于众,从开口的那一瞬,心中的石头落地,到后面越讲越平和,慕蓁熹知道,她做的是对的。
她扬起了笑脸,一身轻盈,“仙人,爱情或许是命中注定,是门当户对,是情有独钟,可归根结底,是情愿。是不管过往、还是今后,或好或坏,悲伤与欢心,值得与不值得,皆心甘情愿,无怨无悔。”
“这种情感,慕蓁熹认定了吴正珩,无论是岁月还是变迁,皆没有能将之更改的。”
“至于其他,慕蓁熹只有一句珍重。”
她抬了脚,走向站在院子中等她的吴正珩。
不用任何的眼神,也没有区分是谁先伸出的手,他们自然地十指紧扣,吴正珩牵着慕蓁熹从院中出来,根本就没有顾及到安静靠在门边的鲍无涯。
而在房内,衡阳子看着床上清醒的吴正洹,“你……可是想起了冯变机?”
吴正洹抚上了额头,“夫子在说什么,我不是头疼晕倒了吗?”
缓了口气,“那个卦象呀……喜儿大大方方地表明立场,我反而放松了许多,今后也不用再躲着五弟了。”
衡阳子长叹一声,“天不遂人意呀,罢……”
衡阳子轻声离去了,吴正洹揉着额头,半晌低喃,“死而无憾……奇怪,我为什么会想到这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