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漆黑之中如林深麋鹿轻跳着,又如深渊中一跃而出,旋即消失不见的鱼儿,想要细看细究,却偏偏如握不住的沙子一般,只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溜走,而他什么都做不了。
厚重的鼓点开始密集敲打,慕蓁熹的动作也越来越娴熟,吴正洹手中的花瓣全都散落在地上,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耳边不住私语:
不比那些世家小姐逊色吧,阿洹可是欢喜?
我本女儿身,日夜相处你也瞧不出,真当我是拜把兄弟了!
不开心就是不开心,怨恨就是怨恨,该骂的人就骂,不会爆粗口我来教你,跟我一起骂蠢蛋……
为什么你总是要我退让,要我受委屈,吴正洹,你真的太讨厌了,我不想再见到你!
阿洹,认识你,我……
什么,后面是什么,吴正洹摇着头,想要听清楚。
众目睽睽之下,他往慕蓁熹的方向走进两步,轰然倒地。
“吴正洹!”
离得最近的鲍无涯箭步过来,吴正洹似乎陷入了魔怔,额头滚烫。
花瓣被急促的脚步踢散,慕蓁熹扑了过来,“怎么了,嘶,他的头好烫呀!”
鲍无涯把吴正洹抱了起来,动作微僵,“真沉,喜儿去寻衡阳子,他昨日就道头疼,衡阳子欲与把脉,他还婉拒了,真是拿自己的身子当铜墙铁壁呀!”
慕蓁熹交代了青烟一句,当即去请衡阳子,好在门口随从告知今日衡阳子并未出府,也已经派人去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