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蓁熹笑着,她怎么从未发现他的小心思如此之多,“不论其他,知府大人是一位好父亲,以情晓理,劝说我们关照些青烟,是有用的,起码对我有用。”
对吴正珩自然是无用的了,为子女做到这个份上,他没有受到过父母这样对待,也想象不出自己这样去对另一个人,即便这人可能是自己的孩子。
孩子,在他的心中不过是扭曲的物品,他自己不就是最好的答案?
还不若把这样浓厚的感情倾注在一人身上,他只想对慕蓁熹一个人好,同样的,他的声音越发低迷了,“我想要喜儿全心全意地待我,换做是其他人,我都会难受。”
哪怕这人是他们的孩子,他就是如此心眼小。
慕蓁熹只觉得他太粘人了,埋在身上的他怎么也推不开,还有孩子,她从未想过这个,明明他们连圆房都没有啊,想什么呢!
次日一大早,吴正珩去寻了六皇子。
这一行的白姑娘从未露面,在外也是从头到脚都裹着纱,平日也就吴正珩时不时来小坐一会儿,白姑娘有任何吩咐,多是吴正珩的人直接办了,少有经他人之手。
是以吴正珩大大方方地入了六皇子的屋子。
稍坐,六皇子带着浓厚的起床气赶来,“大清早来,所为何事?”
皇子到场,吴正珩也还在椅子上坐着,瞥过来的目光深沉死寂,“你对我的小夫人动手?”
呵,是来讨说法质问的?
六皇子不甚在意,“吴正珩这不是跟你学的吗?不过一个女人罢了!当初在詹府,为了名正言顺请军,是你,下狠心赐死青烟的,女人算什么?”
他走到吴正珩面前,语气轻飘,“一个青烟没有了,会有第二个青烟。一个喜儿没有了,你也会有别的喜儿!”
吴正珩抬手,泼茶,动作利落,转瞬六皇子的脸上茶水哗啦啦低落,他用大掌抹开水渍,刚刚起床的那股子戾气消失的一干二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