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蔓延着苦药味道,慕蓁熹径直去把窗户打开,又点燃了香炉,这才在吴正珩对面坐下。
袅袅白烟云雾般升起,玉骨手轻移,将一杯茶水推向慕蓁熹,“尝尝,大公子派人从外地送回来的,上好的普洱。”
这一提醒,慕蓁熹才发觉自己口干舌燥,也是,泵波了一整个晚上,又渡过一个惊心动魄的早上,精神一直高度紧绷,身体怎能不消耗能量?
她端起茶杯灌喉,浑身顿时舒服多了,笑着问,“爷怎么不急?”
吴正珩慢条斯理地给她添茶,“喝茶得细品,你这般如同牛饮,浪费了我的好茶。”
慕蓁熹红了脸,“大夫交代过了,你要克酒克茶,这茶水入了奴婢的腹,也算是一件美事。不然说不定哪日夜里爷睡不着,大晚上的起来烹茶。”
吴正珩也不在意慕蓁熹话语中的冒犯,相反他十分欣喜且纵容。
这下是完全将上好的普洱当作白水,慕蓁熹吨吨吨饮下,不再口渴了,“爷又岔开奴婢的话,奴婢是问怎么不着急问问事情办的怎样,外面如何了?”
自然是因为慕蓁熹的神态语气都已经将答案揭晓,吴正珩料到她和王婆见了面,安全转移到密室之中,也就不再担心。
何况若真出事,急也没有用,坐下来喝茶恢复体力才是正事,毕竟人才是最重要的。
他又靠在了椅背上,“嗯,你讲。”
慕蓁熹习惯了吴正珩这副运筹帷幄的模样,将王婆和长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吴正珩,又忧心忡忡地讲了吴尚书带着赶赴盛京的蛇山族人,由花蛇引路找到史念鉴的事情。
吴正珩轻轻点头,“以后就不用再留意史念鉴了。”
果然,是因为史念鉴已经没有用处了吗?
慕蓁熹心中也猜到了缘由,还是忍不住问一句,“他不能再参与作战队了,是吗?”
吴正珩敏锐地察觉到慕蓁熹眼中闪过的惋惜和惧怕,庆幸他刚刚是让月丛安然无恙地从房中出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