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千错万错,皆在我身,与你无关。”
说完,他便起身将她放回了床榻上,盖好被子,而后快速转身下了马车。
没有任何多余的停留。
这短暂的一段时间,是谢之宴过去十八年来,觉得最煎熬漫长的时间。
千般情绪如大海巨浪翻腾,萦绕成结,最后只能任其无声沉寂。
自小雅正端方的他,素来冷静自持的他,终是失了控,没了分寸。
明知道她心眼多,古灵精怪,满嘴胡言,可他还是不可避免的陷了进去......
陆今安见谢之宴下来,便想上前询问几句,可见后者冷着一张脸,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,便作罢。
谢之宴让远处站岗的随从都去休息,他自己独自站在那守着。
脑海中重复着的,都是江晚棠那一声声的呢喃呼唤。
谢之宴从没听过有人能把一个人的名字唤成这样,她每叫一声阿渊,他心口便没由来地被针扎一下。
他背靠着大树,仰望着天上的月亮。
天上月,人间雪,不可求。
亦不可拥有...
他知道。
他都知道。
可知道,不代表就能释怀,放下......
世间万物皆有克制之法,可唯独控制不了的,是心。
看着看着,谢之宴的眉眼染上偏执的戾气,他轻轻的笑了。
就这样,他在大树下站了整整一夜,看着月落日升。
这一晚,夜风清凉,树影婆娑。
谢之宴仰头望向天空,天上的皎月仿佛轰轰烈烈下了一场大雨,除他外无人知晓。
后半夜,随从将大夫带来了回来,为江晚棠和云裳把脉问诊,开了药。
陆今安为她们熬药,又照顾两人喝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