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苏怡言闻言松了一口气,歪歪斜斜地靠在座椅上,酒意未退,脸颊还有些红扑扑的。
她了却一桩心事,这下子就算是皇后有什么东西被偷了,也与她无关。
扫了一眼眼前的如玉少年,苏怡言感叹,没想到这年头宫中的小太监俸禄不够,还能跑出宫来挣两份工钱。
苏怡言见他可怜,本想掏些赏钱给他,手伸到一半,停住了。
抛去谢少夫人这个名头,她恐怕是比他更穷。
想了想,苏怡言将目光看向自己腰间的那只香囊,本来打算送给谢淮的,现在也用不上了。
她随手就将其摘下来递给了少年。
“这个,送我的?”少年很是惊喜,他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香囊,如获珍宝。
“姐姐,这上面绣的两只水鸭很可爱。”
“什么水鸭?你才水鸭!”
苏怡言当即拍了一下他的脑袋,纠正道:“鸳鸯,是鸳鸯。”
小太监果然是小太监,不懂情爱不识货,一定不是她绣工的问题,苏怡言不满地“哼”了一声。
“嗯,是鸳鸯,是我看错了。”少年嘴角噙着笑,认真将香囊佩戴在腰间。
一旁的其他几个男子一阵窃笑。
“哪里来的土包子,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吧?”
“赏个不值钱的香囊都能乐成这样,我们花样美男团的风骨呢,气节呢?”
“说起来这小子面生得很,是新来的吧?”
“……”
少年并不理会他们,一双眼睛认真地看着苏怡言:“从未有人送过我这个,我定会每日好好带着。”
他的眼睛很亮,犹如一汪泉水清澈见底,纯粹干净。
那日在宫中来不及细看,苏怡言没想到这小太监这般一打扮,摇身一变竟成了芝兰玉树的贵公子。
若说谢淮像夜空中高悬的皎月,清冷不可攀;这少年便是夏日的点点流萤,清润和煦,触手可及。
少年礼数极为周全,说话也文质彬彬。他将一块玉佩塞入苏怡言掌心,郑重其事道:“这是回礼。”
未等苏怡言反应过来,他便红着脸转身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