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,郾城内外就有几股势力,眼下临近端午盛会,涌进许多外来人,就更是鱼龙混杂。
虽然谢铮吩咐常柏去割了那大汉的舌头,可在场之人却不会感到诧异。
因为每年端午盛会的前后,基本都要死人。
就拿昨日来说,城西有两家的生意没有谈拢,就打死了人,所以今日这个只是割舌头,算不得什么大事。
更有甚者,听到了那样的吩咐,拼了命地往前挤,想要一睹为快。
一时间,这条街上越发热闹起来。
常柏得了吩咐,快速向着大汉袭去,他谨记着自己的身份,因此留了些手段。
饶是如此,那大汉也不是他的对手,空长了个魁梧身形,却是个绣花枕头。
随着一声惨叫,半截舌头落地,人群中立刻有人叫好。
纪芜手中持伞,眼见着大汉的舌头被割下来,一时间脸色苍白。
她连忙将手中的伞向下倾斜,竭力控制声音,不让自己发抖,娇嗔一声,“哎呀,好恶心!”
好在,众人的关注都在常柏跟大汉身上,并没有人去注意她。
就算有谁看过来,瞧见她这样的反应,也不会怀疑什么。
毕竟她是个女人,胆子小一些也很正常。
马车里,谢铮从纪芜的声音里,听出了些许惊慌与害怕,放在膝盖上的手,稍稍动了动。
他并未出去,因为她说的话仍是一种暗号。
况且,一个因为不喜欢与人接触,从而包下一整间客栈,不惜花费巨资的“爷”,怎会在这样的腌臜场面中出现?
于是,围观的众人很快瞧见,从队伍后面来了一行人,将受伤的大汉架到一旁,又将地面清理干净。
“主子,外面已经打扫妥当,请您跟二夫人去客栈休息。”常柏的声音传了过来。
就在此时,车队中的另一辆马车里,也传来了声音,“不知阁下是哪家的,伤了我的人,就想这么走了?”
“你又是什么东西,也配来找我夫君的麻烦?”
骄横跋扈的声音再次响起,油纸伞往上一扬,露出纪芜那张已然恢复正常的脸。
她抬眸看去,只见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被掀开车帘,露出一张四方大脸。
顿时,人群中有人吸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