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症监护室里,仪器发出嘀嘀声,气氛凝重压抑。
卫听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,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,他脸色苍白如纸,毫无血色,手上和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,露出的皮肤也布满了伤痕。
沈曼媞被无菌服遮得严实,只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,充盈着泪水。她颤抖的手缓缓伸向卫听筹,停留在半空中僵住,难抑的悲痛让她再难控制自己,感觉那手臂仿佛不是自己的。
她似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,才让自己靠近卫听筹,但当手指终于触及到卫听筹的脸颊时,她的防线瞬间崩溃。
五年的坚强和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,泪水决堤般倾覆而下,滴落在卫听筹的脸上。
“说好的来接我,你……怎么躺这儿了?”
她哽咽着,泣不成声。
压抑在心里五年的委屈、苦楚、彷徨、无助,终于在这一刻翻涌而上,似乎要将这五年来的所有情绪一次性地宣泄出来。
等到心情稍稍安定下来,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卫听筹身上,眼神充满无尽的柔情。她仔细端详着,仿佛想要把他刻入心底。
“你,都不像你了。”她轻声说道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
她轻轻抚摸着卫听筹的脸庞,感受着他的温度和触感。记忆中的那个人逐渐浮现,脑海中的印象越来越清晰,可又有点儿不一样。
那个曾经活泼热闹、有脾气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安静过?
医生办公室。
张作庆叹气道:“情况确实不太乐观,可如果是有这么多致命伤还能躺在那儿,我又觉得很乐观。”
明明每一个伤口都能要人命,可卫听筹还是坚持了这么久。
实在是不可思议。
宋以惗平静地坐在对面,她当然不会告诉张作庆这是因为有“神人”给卫听筹治疗过的原因。
“宋小姐,你是最先接触到病人的,我有几点疑问还想向你请教一下。”
“我不懂医,不谈请教。”宋以惗说。
“好,那就请你帮我解答一下。”
“问吧。”
“他手心脚心都有伤口,根据伤口的位置、形状和深度,手筋脚筋应该是都被挑断了才对,可是我仔细检查过,除了表面伤口,筋骨完好无损。”
“那就是你判断错了。”
“不对!我后来又做了试验,发现手筋脚筋虽然看起来没有问题,但是根本用不上力。这就说明,其实是有损伤的。”
“哦。”宋以惗不以为意。
“我跟其他几位主治医生也探讨过,都觉得有些奇怪。广庭军区医院送来的病例记录我们也都看过,他们没有做过这方面的手术。可这么短的时间内,那筋,是不可能自主连接上的嘛。”
宋以惗没有开口,她只是觉得焚飒和燊飏施展的能量修复功能,确实挺神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