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已经启动前行,沈曼媞并不知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。
圣开愤愤不平,说道:“沈小姐,这种父母,你要早点儿跟他们断绝关系。”
沈曼媞清冷的声音响起,夹杂着些许无奈,脸上满是破碎,道:“有种绳结,越是挣扎,被束缚得越紧。”
沈光柱和卢翠花便是这种。沈曼媞越是想逃离他们,他们只会越发疯狂地来剥夺沈曼媞身上的利益。对于他们来说,断绝关系不如让沈曼媞去死,至少死了沈曼媞的一切财产都会是他们的。而断绝关系,便意味着沈曼媞以后的所有东西都是别人的。
这俩人怎么可能放过沈曼媞这么一个“敛财”工具?
“那你也得反抗啊!”
“反抗?”沈曼媞倔强的眼神瞬间暗淡下去,好似支撑了很久的信念开始一点点消散,“他走后,我已经没有心力,再去对抗这个世界了。”
她的世界本就昏暗,可卫听筹的突然闯入让她看到了越来越多的光明。
原生家庭的痛苦,她不在乎了。
“听筹,我跟你走吧。”二十二岁的沈曼媞说。
“好啊!”二十二岁的卫听筹回答得不带丝毫犹豫。
那时,他还是个跳脱的小年轻,没有一丝“贾鸣”身上的稳重,他说:“今晚最后一次训练,明天我就来接你。”
他躬身弯腰,与沈曼媞平齐。
恣意的笑脸落在沈曼媞眼里,忽然的吻落在沈曼媞脸上。
他说:“一定等我。”
沈曼媞笑,眼里噙着泪花。
她看着她的世界在重塑。
可第二天,卫听筹没有出现。
第三天,第四天……
卫听筹如人间蒸发了一般。
她看着她的天空猛然崩塌!
“他……”圣开猜测,沈曼媞所说的他应该就是卫听筹了。他知道卫听筹的情况,此刻也不好再说下去,唯恐露馅。
沈曼媞继续说:“如果他走了,我应该……不会再去对抗这个世界了。”
走,是真走,是死亡。
如果卫听筹走了,她觉得她也应该走了。
只是,可惜的是,到最后,她都见不到卫听筹一面吗?
她缓缓侧过头来,视线落在宋以惗身上。
车里很安静,宋以惗依旧盘腿而坐,脑海里却正激烈地辩论斗争着。
她没有听到圣开和沈曼媞的对话,完全沉浸于自己的难题思考中。
回帝京的路上,她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把实情告诉唐烛。离帝京越近,她就越拿不定主意,心里就越烦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