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衔枝没料到盛恬会突然清醒,还没来得及隐藏自己的情绪,只好迅速往后退与之拉开距离,以免她再次受到刺激。
而其实盛恬睁开双眼那一刻焦距并没有对上,所以并没有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眸中蕴含的情愫。
待她能看清跟前的人,也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,昏迷前的碎片也一一拼凑起来:
门外砸门的醉汉的咒骂突然响起,画面和脑海里深处的记忆重叠了,然后她恍惚间报了警,接着躲去了露台。
后来听到了本该在爸妈家过年的桑衔枝的声音,夹杂着警笛声,是警察来了,好像还有程煦……
再后面,她就想不起来了。
所以,她是怎么到桑医生家的!
盛恬一下就清醒了,“腾”地坐了起身,看向一旁手里还拿着胶布的桑衔枝。
桑衔枝正要开口,突然,一团影子窜到沙发上。
刚刚经历了惊吓的盛恬尚且惊魂未定,此刻条件反射地往后退缩,一颗心提到嗓子眼,眼见又要陷入无尽的折磨中,却听到一声熟悉的猫叫。
“喵呜——”
是崽崽。
盛恬眨了眨眼睛,惊恐变为惊喜,立即将崽崽抱了过来,放在膝头,轻轻地摸着她的脑袋。
桑衔枝被崽崽这么一打断,方才要说的话也失去了开口的时机。
“你一直抱着崽崽,我将你……过来的时候就也擅自带过来,怕你醒了会担心。”
他看着沙发上单薄的人低头安慰着崽崽,看上去与平日里并无不同,刚刚那场让她分不清现实与回忆的骚扰仿佛从未发生过,于她而言没有造成任何影响。
但桑衔枝知道,这都是表面现象。
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,谁都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。
盛恬闻言,挠着崽崽下巴的动作一顿,心想她当时昏了过去,桑衔枝还能怎么把自己带到这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