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迟将门边所见的陌生男子,小声汇报给了萧阳嘉。
风息竹落座,瞟了一眼门边,无意隐瞒,“此人便是叶里炎焱。”
叶里炎焱,北狄人。
“他被北狄王室追杀,才遇上了我,此人心思颇多,来我大洲必然不是游山玩水,你还需派人盯紧他。”
能让他小心谨慎之人,必然不可小觑,萧阳嘉一脸肃穆,摆了摆手暮迟便去了。
风息竹注意到他腿间覆盖的厚白绒毯,“你有事让人捎信便是,何必自行出门。”
除却国事,二人私下里关系交好,从不以身份自居,若是以官自居,便是像上回一般不肯让步了。
萧阳嘉亦是知道他的关怀,叹声道:“整日里憋闷,出来透透气总是好的,且今早父皇传召,我便早早去了。”
风息竹未出声,只向他望来探究的眼神。
萧阳嘉未开口便已生笑,“昨夜发生一奇谈,醉合楼差点被萧绾柔放火烧了,顾言知被人从楼中抬了出来,至今未醒,听说他在妓子的床榻上呕了血,此事你可知?”
风息竹怎会不知,经脉逆流还寻欢作乐,不吐血而亡算是好的。
“今早朝前父皇召见我,龙颜大怒,勒令整治京中大小妓倌。”
“可听说是有人将他送去,还为他点了不少女侍。”
萧阳嘉温润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,眼中却是灰沉一片,他担忧的,是剿灭红楼之事会借故推脱。
“若真如此顾言知当真有些冤枉,此事该不会与你有关?”
语毕他仔细探查对方可有异样。
风息竹面色沉静,当真无辜:“我并不知。”
他选择隐瞒,为的是保全叶浅夕的名声,旁人不知,楼里的姑娘定会知晓顾言知中了什么毒,若是被人知晓人是从叶家送出的,会如何说可想而知。
他不能让任何不利于她的谣言传出,而此事件的几人更是不会传出半个字,毒是商羽下的他不敢透露,萧绾柔是叶里请来的,花了他不少银子去看热闹,主意是叶浅夕出的,而他更不会说出去。
萧阳嘉并未从其面色看出丝毫异常,索性捏起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,“顾言知当真幸运,此事尚未上朝堂,便被封锁消息,百官私底下议论,父皇却并未问罪,你猜是何故?”
萧阳嘉笑中带着深意,似无奈似侥幸,他想让顾言知下马又想利用他一番,“他那蠢妇这次可是又帮了大忙,昨夜去大闹一场,父皇便召见宜王,责他教女无方。”
朝中官员褪去朝服流连烟花之事,陛下也只是公然打压背地纵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