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堂账房,烛火肆意,亮如白昼。
叶浅夕与卿染二人在书案前整理账目。
她向卿染细说了白日遇见的事。
卿染胆子小,听着她的遭遇,手中的笔险些握不住,她仰头望向那个面色淡然的女子,蹙眉道:“阿月,要不我们暂时将药堂关了,或是我们收拾东西搬回家去。”
叶宅外观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宅子,实则布有机关,否则她们也不会将那么多金子放在那。
叶浅夕翻着账本,心不在焉,“卿染,今日被追杀的人有些蹊跷。”
她并未告诉卿染今日动了武,怕她忧心。
卿染听闻杀戮近在咫尺,心中难安,“阿月,你有没有听我说话?”
叶浅夕望向她,目中含光,潋潋生辉。
卿染以为她今日是吓到了,走上身前,轻轻将她搂入怀中,“阿月,虽然我胆子很小,但是我会制毒,虽不如蒲月,但也是可以保护好你的,莫怕。”
叶浅夕自是知道她误会了,卿染比她和蒲月大四岁,但自小都是叶浅夕与蒲月护着她。
如今能这样说,她内心甚是感动,她解释着:“卿染姐,我自是不怕的,只是这烛火烧得太旺,烟熏火燎的,门窗又闭合,实在令人透不过气来。”
卿染一阵脸热,“上次你说夜间看书伤眼睛,我就,多点了些。”
自然是因叶浅夕要来看账目,她才会点这么多烛灯,她平日里十分节俭,自然不会这样浪费的。
卿染行至窗前,将窗子打开一丝缝隙。
雨丝瞬间钻入,阵阵凉意拂面,温润的气息令叶浅夕好受了些。
她将账本合上,托起脸颊,肆意享受灵泽之息,那条黑蛇不知何时爬上了她的书案,叶浅夕索性与之逗弄起来。
卿染看在眼里,终是花样年华,堪堪过了十八,还是有些小孩子气的。
她转念一想,那人留下也是好的,毕竟药堂无人会武。
卿染又为她沏了一壶安神茶,以缓解今日的恐慌。
茶香绕鼻,令人舒爽。
“萧绾柔,你打算就此放过了?”
叶浅夕接过她递来的茶盏轻抿一口。
她依稀记得,今日晕厥前,分明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。
是那日在将军府刺杀之人,她眸子微凉,“原以为,她会消停些,可今日那人又来了,我无凭无据就是告到御前,我也是无理的,她中了你的毒,七日之内无解,毒入骨髓,药石无医,暂且算作惩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