樊三存并不畏惧,“顾将军借银子时早已知晓我的息金,到期不还利做本,如今要还了反倒赖起我来,白纸黑字清清楚楚,就是去见官我也不怕。”
他将手中的契书拿给他看,“再说,前几日你母亲说成婚便可还我,如今已然成婚,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东西,有何错?”
这一提醒,顾言知的脑中确实有那么一丝丝印象。
那时岳父体谅他说少要些聘礼,也不能不给,两人喝了些酒便去了钱庄打了字据。
如今细枝末节他是再难记起,或是根本不愿记起那些丢了身份的事。
他伸手邀请,“樊老板,此事略有蹊跷,能否移步内堂,我们好详谈。”
樊三存并没有打算进去,“你让我进屋,难道你是想赖账,用权利来压我?”
言罢,他拱手向周围宾客道:“各位也有曾在我钱庄有利账的,我樊三存是个生意人,我念及曾经叶先生夫人救我一命,才会借银子给他。
诸位可都知道,我虽放利但也是合法,并未多要一分,因着叶先生的情分我已经少算你很多,如今我钱庄经营困难,还请顾将军将银子还我。”
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心知肚明,看向顾言知的目光都带着异样。
这种眼神顾言知再熟悉不过,此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。
沈氏急道:“樊老板,当日说好了,待我府中办完喜事,便将银子还你,这…”
樊三存一听,倒是不乐意了,“郡主迎入府,礼也成了,这喜宴我也吃了,还有什么没办完的?难不成这非得顾将军洞了房我才能拿银子?”
什么叫洞了房再拿银子?有心人揣测出另一番意思,顾家没有银子还账,想必会去求郡主,这银子便成了顾言知的卖身钱,这猜测口耳相传最后引得众人哄堂大笑,顾言知铁青的脸又黑了几分。
沈氏羞愧地在一旁低头不语,惶恐不安,她就不该多嘴一问。
当初是借了四万两银子没错,可只给了郡主约莫三万两的聘金财物,除去席面,其他的叫她饱入私囊,只希望不要将这事抖落出去才好。
蒲月看着这窘迫的场面飞快地跑去后宅,请小姐出来。
另一边郡主的丫鬟也迅速走去新房。
樊三存继续说:“顾将军,常言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,我在你困难之时帮了你,你可否也解我燃眉之急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