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何非要回来?”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竟是质问。
我知道他向来很崇拜云际攸,所以才会如此之问。当年我们也曾一起杀过敌。
“我为何不能回来?”我挑眉,淡淡地道:“我才是南陌国真正的主人。”
“既然现在百姓安乐,南陌国也很富强,你就不能放下私人恩怨吗?国公他比你更适合掌控南陌国。”高畅说这句话的时候,闪过几缕淡淡地黯然。
我也知道非要他做个决定也能为难,可是既然有人要和我站在敌对的位置,那么我也不能就此退缩了。
“你们说的轻巧,可是又有谁真正想过我的感受?我若连自己父母的仇也不报,那就是不孝,若是连自己的国家落入仇人手中也不在乎,那就是不义,若成了不孝不义之人,我又如何苟活于世?还是说你想让我就此自尽。让你们从此高枕无忧?”我淡淡地道着,就好似道着于己无关的事,“若是这样,他当初就不该留下我。”
“他留下你,就是因为下不了手,那你又为何不能明白他的苦心?”高畅道出了我一直以来希望是的答案。
是的,我一直说服自己,他没有杀我是因为放不下我,可是再那一次遇见之后,我的信念全然崩塌。
他当真是下不了手吗?那一次他明明想要杀我。
连我的名字都会忘记的人,当真是当初的那个毓哥哥吗?
若不是他,又会是谁?
云际攸最不会做的事就是欺负宓儿,所以宓儿既然唤他为天毓,他便定是天毓。而且当时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身份,也已从一开始就决定要杀了我,所以他们没必要在我面前撒谎。
所以,从头到尾都是我看错人了。
“如是你,有人杀了你全族,却唯独留下了一个人,任你自生自灭。你是否会感激他?是否就如此苟延残喘?是否会丝毫没有报仇的心?”我声声质问,丝毫不给他喘气的机会,“你会吗?你会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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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哑口无言。
我知道他不会,所有的人都不会,我也不会。
“高畅,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,那我也不会手软。”我笑着望着他,丝毫没有即将面对杀戮的感觉。
父王曾说,要胜过别人,必须先胜过自己。
若自己都先害怕了,又怎么能取胜?
“你当真以为就这么一队人马就能取下初云关?”高畅不由地道。
“哎呀,也是,若你不出初云关,的确很难,但你若出了,那就未必了。”我笑得漫不经心,然后看着他的脸色慢慢地变得难看。
“你骗我?”他质问。
我却笑而不语,慢慢地扬手做了一个手势。
他当真以为我这么好的闲情和他叙旧吗?
我只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,等一个风向逆转的时机。
此刻,当真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取胜。
所谓兵不厌诈,抓住别人的弱点,那是最快的取胜办法,杀戮那只是最后的一种选择罢了。唯有避无可避的时候,才不得不选择杀戮而已。
就在我做出这个手势的时候,底下的人已施放了我特制的迷药。这种药不是闭着呼吸就可以避免的,而是会从人的每一寸肌肤上渗透进去。
而他们即便此刻转身,也已经来不及了。
那一刻高畅抽剑刺向了我,而我却只是微笑地望着他,他的剑终究在离我不到一步地地方颓然落地,而我只是幽幽地道:“若连你也无法打败,我又有何资格成为你们的王?”
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,陷入了昏迷。
而我却只是微微轻叹,“云际攸他当真打算让南陌国强盛吗?还是说想毁掉?若是真心地想要他强盛,为何他不把你的弱点指出来?他明明就知道的啊。”
所以无论如何,我都要夺回南陌国,不能看着它毁在他的手上。
而此刻,身后却传来了一道疑惑的声音,“缭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