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拉扯

唯独后来在狼尾男人注射那管透明液体时,绿川煦眼角余光里注意到少女的指尖颤了颤,似乎是试图挣扎反抗,然而在绝对暴力的压制下收效甚微。

这很奇怪,根据这几天的接触不难看出白枫镜对待组织的态度,称她一句逆来顺受也不为过。

再者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抵触“注射”,那也应该在针尖刺入的下一秒就开始反抗,而不该是在药物已经输入体内大半的时候才有所反应。

除非……

绿川煦皱眉看着伏在桌边、面上神情趋于恍惚的少女,这些时日一直以来紧绷警惕的神经突然感受到了几分疲倦。

——除非白枫镜在药物乍然发作的同时判断出了其功效作用,是她最无法接受的那一种。

白枫镜能忍受一切苦痛,却唯独对自己思维意识的沉沦与迷失深恶痛绝。

绿川煦捏住少女的肩膀轻轻晃了晃,没能收获丝毫反馈。

她耳朵上的隔音装置没摘,赤红迷蒙的瞳仁半敛,愈发麻木的眉眼深处隐现一丝挣扎。

快得像是绿川煦的幻觉,眨眼的功夫都没到,那份风吹可破的清明就又沉入了一片深沉苍茫。

第一天晚上,白裙少女变成了现代美术馆中的艺术品雕塑,又像极了欧美商业街橱窗里精心制作的人偶娃娃。

第二天中午,上原相嗣沉着脸将少女耳上的装置摘下,抱起轻飘飘的娇小躯体放在手术台上,给不吃不喝的少女扎了一针葡萄糖。

第三天傍晚,白枫镜雪白的眼睫颤动得越来越厉害,直到最后猛然深吸一口气,找回了自己的心脏。

她从金属手术台上坐起来,抬起胳膊反复舒张十指,又抚向自己的胸膛。

手背处的输液针被她一连串的动作连带着扯出,星星点点的红洒落在裙子上。

她却似乎没有感受到这点痛楚,只安安静静呆了半晌,而后挪腿落地,朝某个方向径直走出。

然后小腿就狠狠撞在了凳子上。

白枫镜抿唇倒退半步,蹲下身子去摸凳子的形状,脸上的诧异和不解却没有得到消减,反而越发鲜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