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着叹口气,今日去除妖阁那些长老和谢从幽根本就没有提及此事,原着想到这心里有些气愤。
“说说前十三起的内容吧,”原着对着沈枢说道。
“长月,你真的想管吗?”沈枢听闻,微微一愣。
“我也是除妖阁的一员,你请了除妖阁前来协助,我帮忙自然是义不容辞的。”原着迎上沈枢的目光点了点头回答道。
沈枢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微笑,于是他点了点头,说道:“好,我们出去说。”
说着沈枢便引路带着原着和明幽穿过繁忙的现场,来到了宽敞明亮的大厅之中。大厅内已备好桌椅,三人依次入座,气氛顿时变得严肃而专注。
沈枢见原着和明幽都已坐定,便亲自拿起茶壶,为他们各自倒了杯热腾腾的茶水。茶香袅袅升起,他一边倒茶,一边留意着大理寺人员的动向,只见他们正忙碌地穿梭于现场,逐一勘察每一个角落,详细记录着每一个细节。
倒完茶后,沈枢看向二人说道:“这件事是从三个月前说起,所有受害人的信息已经知晓,到时候我会给你看这个案件的卷宗。”
三个月前。
夜幕低垂,星辰点点,张更夫像往常一样,踏着沉稳的步伐,准备与乔更夫进行交接,街巷间除了偶尔传来的夜风声和远处犬吠,一片寂静,按照惯例,他们会在丑时初刻于城东的老槐树下会面,那里是他们多年不变的接班地点。
然而这日却有些不同寻常,张更夫准时到达老槐树下,却迟迟不见乔更夫的身影,起初他还以为乔更夫或许是因为某事耽搁了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心中的不安逐渐蔓延开来,他深知乔更夫的责任心,从未有过迟到或爽约的情况,这不禁让他感到一丝不祥的预感。
为了弄清真相,张更夫决定亲自前往乔更夫的住所寻找他,他手持更棒和铜锣踏上了前往乔更夫家的路,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安好。
穿过几条熟悉的街巷,张更夫来到了乔更夫家附近的一条偏僻小巷,刚踏入巷口,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,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,这股气味如此刺鼻,以至于他几乎要呕吐出来,他强忍住不适,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,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。
就在这时,他的脚下一滑,似乎踩到了什么柔软而黏腻的东西。他低头一看,只见一块破碎的、沾满血迹的肉块赫然出现在他的脚下,这一幕让张更夫的心猛地一沉,他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严重得多。
他不敢多想,立刻转身飞奔而出,用尽全身力气敲响了手中的铜锣,铜锣的轰鸣声在夜空中回荡,打破了夜的寂静,也唤醒了沉睡中的人们,张更夫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:“杀人啦!快来人啊!”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,很快附近居民报了官。
原着听着沈枢讲着第一起案件的经过,不禁皱了一下眉头。
“第二起案件是发生在乔更夫案件之后的整整十天,死的是一个屠夫。”沈枢沉重的说道。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勉强穿透薄雾,洒在了李屠夫家门前那条略显冷清的小巷上,李屠夫的妻子王氏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准备家务,却发现自家的铺门依旧紧闭,这与丈夫每日清晨必开的习惯大相径庭,心中虽有疑惑,但她还是决定先去肉铺看看情况。
王氏来到了自家肉铺前,店门紧锁里面一片寂静,与她预期的忙碌景象截然不同,她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回应,心中不禁生出一丝不安,犹豫了片刻,她决定绕到肉铺的后院,那里是丈夫处理牲畜、准备食材的地方,或许能找到他。
后院里,几只早起的鸟儿在枝头跳跃,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,却更显得这方天地的空旷与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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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氏快步走向那扇通往储藏室的木门,手刚触碰到门板,一股不祥的预感便如寒流般涌上心头,她深吸一口气,鼓起勇气推开了门。
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,门后的景象瞬间击垮了王氏的心理防线,屋内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腥场景,血液溅满了四壁,地板上散落着一块块不辨形状的碎肉,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铁锈味,让人窒息。
王氏的双眼圆睁,双手捂住嘴巴,惊恐地后退了几步,直到背抵着冰冷的墙壁,再也无力支撑,整个人瘫软在地上。泪水与尖叫声几乎同时涌出,她试图呼救,但声音却被恐惧紧紧扼住,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。
邻居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惊醒,纷纷走出家门查看情况,当他们看到王氏瘫坐在血泊之中,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恐惧时,立刻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,有人迅速上前扶起王氏安慰她,同时派人去报了官。
“第三起案件是张员外之女,死状一样,第四起案件是酒铺之子,第五起案件是一个流浪汉,第六起是城东的一个农民等等等,说不完的,”沈枢说到这叹口气。
“死了这么多人,朝廷都压下去了?”原着问道。
“嗯,死了这么多人,本该引起朝野上下的震动与关注,然而朝廷却选择了沉默与忽视,他们对此类案件不闻不问,既不关心我们的调查进展,也不主动询问我们手中的线索,仿佛这一切都与他们无关,就像是我们大理寺现在处理的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琐事,比如丢失了阿猫阿狗的小案子。”沈枢说道,随即抿了一口茶。
“朝廷的不管不问,不仅仅是一种漠视,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,将此事悄无声息地压下去,使得真相如同被巨石掩盖的清泉,难以见天日,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啊。”沈枢放下茶杯说道。
“怎么有心无力?”原着闻言问道。
“朝廷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,他们并不希望我们大理寺深入调查此事,更不希望我们触及到某些敏感的、或许是他们想要隐藏的真相。所以,我们的工作,在很大程度上,已经变成了一种形式,一种给外界看的努力,而非真正的追根溯源,还受害者一个公道。”沈枢苦笑了一下,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,似乎害怕这话语会触动什么禁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