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珍娘顿时被拿住了七寸。
哪怕能和离,女方在礼法上也始终是弱势的一方,根本不可能带走在夫家生下的男孩。
而只要元哥儿被乔家掌控,珍娘也不得不向乔家屈服,秦家同样要跟着投鼠忌器。
秦大富心中气得咬牙切齿,面上却努力保持平静,同样威胁道:
“乔师友你何必假惺惺,我们都心知肚明你想攀高枝,秦家可以不计较这些年对你的帮扶,放你远走高飞。可前提是,你得把元哥儿给珍娘,否则,便别怪我秦家鱼死网破,将你动用妻子嫁妆还试图殴打谋杀妻子一事告到学道大人处,叫你功名不保!”
按理说,这也是拿住了乔师友的七寸。
寒窗苦读十余年,功名得来不易,一旦名声败坏被革了功名,便前程尽毁。
像乔师友这般行径,若是捅到学道大人处,落个品德败坏的评价被革去功名一点都不难。
可秦大富还是低估了乔师友以及乔家人的胆量,狡诈和无耻。
听到秦大富的话,乔师友只是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慌乱,便很快镇定下来,一脸受了欺压不公的义愤道:
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!岳父口口声声我用了珍娘的嫁妆,可有证据?”
秦大富看向珍娘。
珍娘没想到,他事到如今竟是不想承认花了她的嫁妆,一副死不认账的样子,不禁又惊又气,强压着心中的愤怒,思索片刻后高声道:
“这府上买下人,吃穿用度,人情往来,你乔师友出去参加文会诗会,请名师指点,所有一应开销,全都是我嫁妆所出!”
“当初我嫁进来,带了多少嫁妆,大家是有目共睹的。我嫁进来后,乔家的一应吃穿用度提高了多少,大家也同样有眼睛能看见!这都是证据!”
“我的嫁妆如今比单子上少了半数,这也是证据!”
围观百姓纷纷点头。
原本大家都是一样过日子,珍娘嫁进来后,乔家父母呼便奴使婢穿金戴银,生活水准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。
乔师友却仿佛很惊讶一般,怔了怔,露出伤心受屈的表情:
“娘子,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说!”
“明明是你嫁进府中后,我怕委屈了你,才叫父母拿出家中祖传积蓄采买仆人,又把钱交给你管以示诚意,你如今怎能说那些钱全是你的嫁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