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先生一路风尘仆仆,面上有几分狼狈,但神采格外好,他点了炭火,又拿出茶具煮茶。
清水翻滚,雾气蒸腾间,不知想到了什么,手中清茶苦涩难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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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天几夜的风吹雨打,枯黄的落叶铺满一院。
蓉宝一行人裹的严严实实,拿着扫帚有模有样的扫院子,手没停过,嘴巴也没停过。
“都怪你,要不是你拨事,我们也不会扫院子。”
“要不是你声音那么大,也不会吵到钱先生!”
“明明是你先惹事!”
“是你!”
“是你!”
“是你!”
蓉宝和贺延文就这两个字吵个不停。
钱来有牙齿打颤,“行……行了……快点扫啊!我都要冷死了,还没吃饭,等会就敲钟了。”
“是啊是啊,冻死人了。”
“别拌嘴了,万一又被钱先生听到了怎么办。”
蓉宝不知道为什么,听到这一句话,心里就浮起一种不妙的感觉,她四处看了看,见没有先生在一旁才松了一口气。
只是不远的屋檐下,两个高大的身影慢慢走过,庄先生哑然,“这般大的年纪,倒是有趣。”
“虚岁有八,早已不是孩童。”
庄先生明知故问,“守心说的是谁?”
“赵家二子。”钱先生皱着眉,“如此天资,若是像其兄一样……”
“守心见过不少勤勉的读书人,但却忘了,十岁也只是懵懂孩童罢了。”庄先生道:“世间污浊,孩童懵懂,方能至情至善。”
钱先生默然不语。
“蓉宝倒是像其兄,心性淳善。”庄先生道:“你教过那么多学生,庸庸碌碌之人何其多,为何偏偏对赵衡颇有微词?”
钱先生思索半晌,“农家子念书总比旁人不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