蓉宝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声,多谢先生训教。
贺延文双手相合,上前两步,礼道:“先生,弟子也触犯了学规。”
钱先生点头,“你也一并。”
嘉宝等人也纷纷上前,行礼告罪。
钱先生的脸虽然还是黑的,但比刚才好了不少,“山上外出有事,还需一日才归,明天我给你们授课。”
蓉宝这下子才感觉天都塌了,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,都是黑着脸的钱先生。
睡觉不踏实,起的也早。
外头漆黑一片,雨打屋檐的声响络绎不绝。
蓉宝翻了个身,趴在床上叹气,想着等天亮了再穿衣起床。
只是这一等就是好半天,蓉宝四书都快背完了,才听到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。
她蒙着被子坐起身问道:“思娘,什么时辰了?”
门外的思娘回道:“辰时了,不过下好大的雨,天也是黑的,先生说今早不上课,你继续睡吧。”
蓉宝一点都睡不着,也开心不起来,颇有一种自己吃了大亏的感觉。
雨下的比昨天还要大,看不见原本的天色。
坐在屋里连书上最大的字都看不清。
直到午时过后才拨云见雾,得见亮光。
蓉宝坐在烛火下抄了一早上的学规,手都是酸的。
但一想到下午是钱先生的课,她就恨不得时间过的慢一些。
钱先生没教过蒙学,所以讲学比较深奥,他也知道自己的不足,并未开讲新课,只是将众人所写的文章都看了一遍。
蓉宝一遍抄学规,一遍偷偷打量钱先生,见人端坐,手里翻看着文章,面上一丝其余的神色也没有。
要是庄先生,看到好文章就会点头,看到不好的就会皱眉,只是换成钱先生,蓉宝什么都看不出来。
她收回视线,把晾干的纸张收好,准备等会交给钱先生。
耳边依旧有雨声,小雨敲檐,霎是好听。
庄先生赶路,傍晚才归,彼时所有学生正在饭堂吃饭,并不知晓。
倒是临门而居的钱先生屋里燃着烛火,窗口有人影伏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