粮税官精神一振,脚步都慢了下来,专心听他讲。
“去年就在家试着堆了点。”老杨头又解释怕这肥不好,就在菜地里先使了使,发现菜长的好,说明这肥也好,才用在粮食地里,“粮收的急,也没仔细去算,但摸着那稻穗要重不少。”
粮税官心里激动,如果真能提高收成,就算是高半石,都是大功绩。
说不定都不用等三年,明年就可以调上去。
徐先和在梧桐县呆了三年,那可是实实在在做了不少功绩,只是朝廷风向不对,徐家思量再三,还是没有大力运作。
吏部都是宋家的人,看到徐先和的名字,直接平调了。
也不算平调,梧桐县县令是从七品,花溪县县令可是正七品,而且是个攒资历的好去处。
不过功绩还在,将来调任的时候一起论。
粮税官是徐家的从属,和师爷一起帮徐先和谋事,这几年喝茶的机会少,在地里田间被晒成黑炭了。
他按捺住心里的激动,看完了赵家的地后,又去赵家看肥堆。
有一个已经堆了小半年了,平日烂菜叶子都会往里面丢,另一堆刚堆不久,臭气冲天。
好几个小吏都用袖子捂住鼻子,只有粮税官神色如常,问的仔细。
旁边一个瘦猴子样的男子捧着纸写的飞快。
赵老头说的口都干了。
粮税官也不嫌烦,事无巨细反复的问。
这官也不是普通人能当的。
不止赵老头有这种感慨,就连赵老大也觉得这官当的不容易。
好不容易读完书,还要来地里头晒,那脑门都发亮。
众人把官老爷送走后,就围在赵老头身边七嘴八舌的问。
“老赵,那大官找你啥事啊?”
有人猜测,“是不是问堆肥的事?”
大家伙心里头有点遗憾,这法子要是瞒着,他们就能多挣点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