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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租车司机沿着道路狂飙突进,根本听不见周围传来的尖叫和喇叭,眼神昏沉迷乱,脑中只有一个想法:为他投河!为他而死!
忽然,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名格外高大的金发男人,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马路上,他屁股下这台轰鸣引擎的正前方,举起一只宽厚的手掌。
仿佛要打车一样。
司机疯癫地笑了,档位拨到最高,油门直接踩到底,仪表盘上的指针齐齐将脑袋摆到了最左侧。
你也可以为他而死!你也可以为他而死!你也可以为他而死!你也可以为他而死!你也可以为他而——
金发男人轻轻将手掌按在了狂冲而来的引擎盖上。
仿佛炮弹炸裂!车壳在那只手掌下尖叫着扭曲变形,车头内部的引擎整个炸开,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司机一头撞在了从方向盘弹出的安全气囊上,他听见了自己鼻梁和颈椎同时发出可怕的嘎吱声。
剧痛像钻头一样插进了脑子里,那股缭绕在神经之中的迷乱瞬间消失,司机感觉自己仿佛从最深沉的噩梦中醒来,冷汗瞬间浸湿了衣衫。
自己怎么会在这里?
还不等他想明白这个问题,阳光便透过被撕裂的车顶棚照在了他的头顶上,一只巨大的手掌伸进来揪住了他的领子,将这个成年人轻若无物地提了起来。
“还能说话吗,凡人?”
司机眨巴着眼睛,但眼底始终缭绕着散不去的血色,耳朵像是被塞了棉花一样听什么都不真切,但他确实闻到了一股不属于意大利的气味。
那是料峭苦寒之地的风霜,混合着血浆与兽嚎的气味。
来自于那个将他从驾驶位上揪出来的金发男人。
这个男人有着一双不羁的冰蓝眼眸,长长的金发编织成多股紧实的长辫,用雕刻有古奥字符的铜环束着,从耳后垂落在辽阔的肩膀上,棱角分明且微微前突的下巴被浓密的络腮胡包裹,嘴唇之间——那是獠牙吗?
男人盯着司机呆滞的眼睛看了一会儿,抬手抓向这个意大利人的颅顶,自言自语道:“看来要用老办法了……”
司机不知道对方口中的“老办法”是指什么,但一股从心底冒起的恶寒驱使他拼命蠕动嘴唇:“还能说……”
“哈!这就方便多了。幸好我低哥特语还没忘光。”狼一样的男人咧嘴一笑,露出满口粗壮尖利的惨白牙齿,“告诉我,那三个小东西哪儿去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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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塔恩逼着玛莲妮亚发誓不种下黄金种子,并将那可能引来无上意志的金色球体捏成残渣,对正在享用法式海鲜浓汤的源清隆说:“卡塞尔学院的炼金原理部和装备部都派了人过来。曼斯教授需要他们帮忙将怪物素材制造成装备,场地选定在霍格莫德。”
源清隆微笑的时候眼角上挑,柔美的面部曲线简直和狐妖一样,单看外表真分不出他究竟是男是女,“需要我做什么?”
“我的工厂也在那里。帮我叮嘱桑吉尔夫和卢修斯,跟卡塞尔学院的人打好关系。”拉塔恩停顿了一下,“你要让他们明白,我们是平等的盟友。”
源清隆当然知道“他们”是指谁,笑着点点头,站起身的时候指了指拉塔恩头上的金鬃雄狮:“你不打算让它先下来吗?”
拉塔恩擦了擦额角淌下来的血,“让他咬开心了再说。”
源清隆戴上防毒面具离开礼堂,但丁立刻眼巴巴地凑过来,指着他自己的鼻子,“我干啥?”
“穿越者们要修防线。”拉塔恩冷眼看着革新派、天命派和保守派的人被麦格教授点名带走,“你带上佩图拉柏。”他用大拇指越过肩膀指了指被赫奇帕奇女生围起来的臭脸狗獾,“监督这些猪猡。”
“看人干活儿?这我喜欢!”但丁把吃了一半的披萨丢到盘子里,整理了一下衬衫的领子,试图让它看起来更加潇洒一点。
他挤进女生堆里,“好了姑娘们,这个不高兴的小东西我得带走。它很可爱是不——嗷!!!”
佩图拉柏吭哧一口咬在半恶魔想要挠他鼻子的手指上,让但丁发出了足以吵醒死人的惨叫。
那一大坨用肌肉垒成的狗獾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但丁,在麦格教授和穿越者们惊愕的目光中,佩图拉柏把但丁死死摁在了赫奇帕奇长桌上,抄起两个金盘子左右开弓得抽着少年的屁股。
“嗷!嗷!嗷!拉塔恩!嗷!救命啊!”
好吧,虽然脾气好了不少,但拧巴人还是那个拧巴人。
拉塔恩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对满眼期待的郑市龙说:“我需要一名文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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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属下义不容辞!”郑市龙端起金属封皮大书,斗志昂扬地说。
“不是你。”拉塔恩抬手指向郑市龙身旁无精打采的褐发少女,“她。”
胡桃像是被雷劈中,惊恐地瑟缩了一下,“我?”
她昨晚可是亲眼看见拉塔恩如何将激进派最后几名穿越者逐一杀死,堆砌在垒成小山的妖精尸体之上,那残忍酷烈的手段在她心中留下了深深的梦魇,根本无法像郑市龙一样全心全意为这个新领袖服务。
她怕,怕和那些激进派一样,被磁场强者当成猪狗宰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