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待了整个下午,刘禅帮着静怡把孕期的确认、跟踪、生产、产前产后护理等内容梳理了一遍,拟了一个简单的框架,为今后编写教材奠定好基础。他虽不懂妇产科的专业知识,但许多现代社会的常识在此时也是很有价值的内容,加之远超这个时代的逻辑分析能力,还是令师姐大为赞叹。
看看天将擦黑,刘禅要留师姐一起吃晚饭,吃完干脆就在官署过夜,明早再回医馆。
“不成”,意外的是静怡拒绝了师弟:“今日整理的这些得跟三位姆姆讲讲,听听她们的意见。另外晚上女医还要授课,我不去可不成。”
“那,好吧。”刘禅无奈只得同意,亲自去包了包点心塞在师姐怀里,又命王双带兵护送,把师姐送出衙门。
此后的日子,公子禅一边等向朗的秋收进程,一边等沙摩柯与李譔的回应,一边帮着邓艾王双训练守军。
训练用的还是当初在第三军的招式,提高待遇、倾听心声、严肃纪律、尊重人格。这些城防军和皂隶虽不是什么精锐,但人心都一样。兵吏中大多也是来服役的穷苦百姓,其中就有溪头村李仲家的老大李响。
李响服了半年兵役,头一次看见公子禅这样的贵族。他不知道这位公子曾在自己房里睡过一夜,也不知道忽然提升的伙食标准都是公子自掏腰包。但他和他的战友知道自打小公子来到县城,他们就每天都有肉吃;知道这位公子虽然严格,却从不居高临下。他和他们聊天,他听他们诉苦,他同他们训练,他帮他们疗伤。这样的人已不单止是主公了,还可以是战友、是兄弟、是主心骨。
军训生活仅过了十三天,邓艾派人来报,五溪蛮的人进城了。刘禅以为幻听,五溪蛮到长沙将近一千里水路,自己的信走驿路再快也得四天,这沙摩柯就是神仙也不可能这么快赶到呀。
可人家偏偏就到了。领队的还不是沙寨主,而是沙寨主的小女儿沙瑶瑶。刘禅更纳闷了,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?点的是黄瓜上来盘土豆,这不对呀!刘禅真想看看自己的信是咋写的,是不是哪句没写明白让人误会了?
“阿斗!你咋这副表情?不是你写信要我们来的么?怎么?变卦了?”沙瑶瑶倒不认生,指名道姓攀谈起来,指的还是人家的小名。
“这——”,刘禅呆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,沙瑶瑶的质问在耳边转了好几圈才转进脑袋。刘禅一时懵逼,说话竟有些磕巴:“瑶、瑶瑶姐,你咋来了?我信里、呃、是、是咋写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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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是要我爹派遣匠人来造梯田么?还要带上灵神散?”沙瑶瑶一语中的,显然不是胡诌。
“是、是啊!可、怎、怎么让你来了?”
“我来咋了?你啥意思?我不能来?”沙瑶瑶虎地板起了脸,别看刘禅是将军的公子,敢这样小瞧她,她照样敢打。
刘禅连忙摆手打圆场:“不是不是,不是这个意思。我就是纳闷,开垦梯田这事虽说不小,可也用不着你这盟主千金亲自出马吧?”
见刘禅服软,沙瑶瑶这才收回脸色,哼一声道:“那还不是因为你?让三哥带着战士去公安训练,练好了带回山寨,可把寨子里的人惊着了。一个个又是列阵又是战法的,可比原先厉害多了。寨主们一合计,鼓动我爹再多派些人去。我爹耳根一软,把三个哥哥都派了去。这里可不就得我来么?”
“那——,你们怎么来的?这才几天?怎么就到了?”
“哼!还不都是我爹!说旁的事可以不急,左将军父子的事却不能拖。当天便选好了人,乘快船一路顺流划桨,人歇桨不歇,日夜不停赶了过来。”
刘禅闻言不禁有些自责。沙瑶瑶可是沙摩柯最宠爱的幼女,让她跟着船队日夜兼程,那可不是辛苦那么简单。夜晚行舟,极易碰上暗礁,危险系数不可同日而语,沙摩柯这是在拿女儿的命冒险呀!
“这老沙,我让他尽快,也没让他拼命呀!摸黑行船,他也不怕出事儿!”刘禅有些急了,当着人家女儿的面数落起老爹来。
沙瑶瑶听出话里的关心,却没有怪罪,开心笑道:“这你便不清楚了。去年三哥带兵去公安时,司马所便来人协商,沿河的礁石由所在地方负责,全部钉了木桩,夜间挂起风灯,行船再不怕触礁。若非如此,谁敢半夜出航?”
“哦!原来如此。”刘禅恍然大悟。看来高瞻远瞩的并非只有自己。这条挂灯避礁的妙计就不知是哪个高人想出来的,庞统师父?张处仁?习文祥?
甭管是谁,反正很了不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