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想让韩娘子一道去折县?您可知道我要做的事?”
施老大夫苦笑一声:
“猜到一些,可京里是待不下去了,外头也不好过,出去了能不能活都是个问题,倒不如让他们跟着姑娘,说不定……说不定能有条活路。”
“他们?”赵卿诺眉心蹙起,“施升麻染了赌瘾,这个轻易戒不掉,我是不能带着他的。”
“姑娘放心,祖传的家业都给他抵账了,我也再不想管他。”
施老大夫点了点头。
“除了茯苓,还有老夫那大徒弟胡荽,还有小徒弟卜介……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,只有这本医书,是先父在世时总结,传给老夫后便由老夫续写修改。”
说着从怀里取出那本医书。
“那您呢?一家子总不好再缺了您……药好了,哪个是我的?”
赵卿诺耸了耸鼻尖,闻不出来。
施老大夫愣了片刻,回过神来“哎”了一声,指着最里头的药壶:“那个是你的,喝完睡觉去,晚上还有一壶,喝完了再行针。”
赵卿诺灌了一肚子汤药,晕晕乎乎的回了房间。
……
而此时回京的路上,一小队人马正从北境往京里赶,而每一匹马上都挂着一个脑袋大小的木盒,盒子里渗出的血水结成寸长的冰柱子。
“十一哥,前头驿站咱们也不停吗?”
左敏博转头看了眼族弟左思博,又看向其他几位军中的弟兄,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:
“成,到哪吃口热乎饭,再把马换了,睡一个时辰再赶路。”
左思博弯到一半的眉毛刷的一下拧了起来:
“十一哥,咱们出来五日,除了吃饭,连如厕你都掐着时辰,就是再赶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啊。”
左敏博瞥了眼侧方的木盒,那里装了一个人的脑袋,而怀里也藏着一封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