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珠见她只是问自己问题,不强让自己离去,提着的心渐渐落下,一面留心着北屋仍在争吵的夫妻俩,一面打起了别的主意。
听说这位姑娘是个心软的,不知道能不能趁机要些银钱。
赵卿诺扫了眼她扒着大门的手指,原本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尖,此刻渐渐回了血色。
她直接伸手扣住玉珠的手腕,拇指指尖压在她的脉搏上,再开口的声音里透出森然杀意:
“玉珠,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出身……在我还愿意问的时候,你就该好好回答,否则……”
赵卿诺话说一半,点到为止,只视线却朝着西屋飘去。
玉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望见投在窗户上的人影,心脏顿时如重锤擂鼓一般跳了起来。
她咽了咽口水:“不敢欺瞒姑娘,头一回信确实买菜时被人扔到菜篮子里的。
那人与我约定会把信藏在门槛下,我只要把信送去给夫人便能得十两银票。银票会和下一封信一道送来。”
她顿了一下,看了眼仍被赵卿诺扣住的手腕,复又回望了印在窗户纸上的人影,咬着下唇犹豫片刻,继续说道:
“我曽偷偷隔着门缝儿偷看过……放信的是个女子,说话的声音尖细阴柔……嘴里嘀咕着什么。”
说到这里,玉珠停了下来,偷偷瞄着赵卿诺,等着她发问。
赵卿诺压着脉搏的手指微动,心道:这个年纪的果然不如谷雨那么容易吓唬。
她掀起眼帘直直地望了过去:“玉珠,别说谎……”
平静地声音没有一丝起伏,只是空着的那只手露出指长的利刃。
仿佛一阵轻风拂过,一缕乌发飘了下去。
玉珠低头看到散躺在地上的头发,一个激灵,寒气噌的一下窜到后背上。
她立即收起旁的心思,颤声道:
“姑娘……我……我没看到人,只听到了声音。
我偷看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藏在披风下,离开时嘴里还念叨着一首词……
好像是什么‘君有怜惜意,妾无应君心,从此人间黄泉各悄然,朝阳照我云掩卿。’
我原来在伯爷身边伺候,也识得些字,读过一些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