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谦年纪小时,便跟着威武侯看二人受罚,等他年长后,便替代了威武侯的位置,亲自动手罚人。
只是那时候受罚的只剩下裴谏一人,彼时裴谨已经变了性子。
原因是有一次,裴谏带的都是会武的少年人,下手不知到个轻重,裴谨被打的险些丧命,若非遇到那位先生,只怕不会有现在的裴谨了。
后来,裴谨随着那位先生学习两年,再回到威武侯府时就成了现在的性格,仿佛被封印一般,戴着面具扮演着每一个角色。
裴谦望着如今看不透深浅的裴谨,反而有些想念那个愣头青一般的三弟。
裴谨听到裴谦的话,却并不当做闲聊。
他凝视着这位兄长,神情晦涩不清,眼中的锐利陡然乍现。半晌之后,嘴角弧度扩大:“甚合吾心。”波澜未起的声音中是势在必得的执着。
听出他话里的郑重,裴谦震惊下,微微睁大来了眼睛,他以为,按照此刻的身份,裴谨还给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,没成想竟是直接承认了。
看来,他家这位三郎当真很中意宁远伯府那位姑娘啊。
“三郎,你似乎忘了一件事,吾妻正是宁远伯府的嫡长女。”裴谦悠悠地说道,“不论是威武侯府,还是宁远伯府,都不会让那位阿诺姑娘嫁与你。”
裴谨面上从容,甚至轻笑出声:“阿诺姓赵,听说其母为家中独女,后招宁远伯为赘婿……阿诺若要承继宗祧,自然也会效仿其母……我并无不可。”
此言一出,一贯稳重的威武侯世子,大吃一惊下脚下绊了个趔趄,站稳后牵着马停在原地。
望着走到自己前头的人,那背影这会儿看上去竟有些逍遥自得之意。
不是……谁家好男儿会去入赘啊!
更何况威武侯府的子嗣!
若是要威武侯得知,只怕会打断了裴谨的腿,教他重新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