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谦很想吼这个不省心的弟弟,却不得不按捺住,内心暗暗提醒着自己:风度……风度……
可是怎么想,裴谦都觉得很迷惑,裴谏也好,裴谨也好,为什么会和自己差距这么大。
想了一会,裴谦决定回去就找人看看是不是祖上的风水出了问题。外头天灾人祸不断,说不得,哪一环节就有了毛病。
毕竟他父亲威武侯算的上是当世英杰,自己也算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,怎么一个弟弟贪花好色,且没担当,另一个弟弟则为了个姑娘就要当上门女婿!
这这怎么想都不正常!
若是放在后世,便会有人教裴谦两个词——渣男和恋爱脑。
他一面牵着马不紧不慢地的走着,一面内心里上演大戏,脑中想法不断,面上却一点不显。
裴谦这人,并不在意嫡庶之别,甚至不在乎血缘,在他眼中,但凡上了裴家族谱的人,便都是家中子弟,合该为了家族荣光贡献一份力气。
是以在他心中,裴谨这个同父异母的三弟,反倒比那个干啥啥不行,让家族蒙羞的亲弟强上许多。
又因着威武侯与今上的原因,裴谏与裴谨注定不可能身居要职,就连科举都不能参加。
裴谏便算了,本身就没什么能耐,真要入了仕途,说不准会惹来大祸。
可裴谨只能混个闲职,又被母亲袁氏耽搁至今,对此,裴谦是有些可惜的。
他有时候想,若是放在太平年间,给这个三弟谋一个外放的职务,说不得也能有一番作为。
可惜了……
此时的董府内,董文川忙着润色明日的奏折顾不上其他,而预备睡下的董芷嫣则想起了赵卿诺白日提过的添妆礼,忙命人找出来给她。
看到那本《女范捷录》,她撇着嘴骂了一句“穷鬼”,便扔到一边去,顺手拿起了第二本,一本上色的画册,没有书名。
董芷嫣直眉瞪眼地翻开第一页,映入眼中的便是一幅画,画中一棵树,翠绿树叶无风自落,有飘在空中的,也有落在地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