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族声誉高过一切。”陆怀川知道老太太这么问是什么意思,陆家在京城这么多年,一直屹立不倒,靠得是向内团结。
外人面前,陆字永远只有一个。
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陆开始有了不同的意义,陆怀川知道老太太心里难受,她上了年纪,不忍陆家在她有生之年,彻底分裂。
陆怀川忽地想起爷爷在的时候,他因为混不吝不听话被老爷子惩罚,“川儿,从你出生那天起,你肩上就扛上了比常人重千倍万倍的重担,这是你身为陆家人的责任,注定比别人艰辛。”
老爷子说,陆怀川要承受和忍耐的,不只是身体上的辛苦,更有情感上的,他问陆怀川,“川儿,你可有怨?”
对小时候的陆怀川来说,爷爷就是他最敬佩的人,奋不顾身,视死如归,他也想成为像爷爷一样的人,所以他梗着脖子给老爷子承诺,“川儿不怨,川儿长大要比您还厉害,平息战乱,保护百姓!”
有国才有家,家不稳国不宁。
陆怀川的思绪被老太太拉回来,他抬手搀扶住老太太,“阿川,你大伯是奶奶看着长大的,他是奶奶身上掉下来的肉,我比谁都了解他,他是善良的人,甚至善良到有些胆小,绝对做不出伤天害理之事。”
两人对视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从老太太的屋里回来,孩子们都睡了,桑怀瑾给两个小家伙买了很多新衣裳,花花绿绿的,可爱极了,婆媳两个正在比划。
陆怀川脱掉大衣,几步路的功夫,身上裹了一层的寒霜。
到底是入冬了,京城的冬天更是毫不留情,冷到人心坎上。
“回绝你奶奶了吗?”桑怀瑾看他回来,问了一嘴。
陆怀川在火炉边里暖和够了,才凑到孩子跟前,“没有,既然大伯邀请了,咱们不去不合适。”
桑怀瑾见了鬼似的看他,“还有你觉得不合适的事情,真是新鲜。”
晚上吃过饭,陆怀川给夏卿卿洗头发,夏卿卿的头发长长了不少,又到了肩膀下面,又浓又密,陆怀川仔仔细细调试了水温,才慢慢把头发放进盆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