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。
走。
走。
草色青了又黄,黄了又青,季节在这里好像失去了意义,四声杜鹃的鸣啼刚刚响彻耳畔,大雁就开始呼朋唤友地迁徙。
小蛇从洞里冒出头来,身后聚集着灰白色的蛇蜕,松鼠抱着果实敏捷地奔跑,却又在下一刻血肉消散落地,成为一堆白骨。
终于在一个清脆的冬日里,叶尖上坠着冰晶,空气中渗透了寒意,倪阳州看到了一个人影。
纯白道袍,玉冠高束,神色冷峻的道士正盘踞而坐,手中托着什么东西。
即便是觉得进了这个奇怪的世界后,自己好像卡进了bug夹缝,倪阳州依旧非常敬业地想要保持人设,去完成闻所未闻的剧情。
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,周边仍是一望无尽的草原。
那个长眉星目的道士终于抬起了头,在凝望着青年时,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。
倪阳州看到那双纯黑色的眼眸,忽然觉得自己是在一个荒诞的梦里。
青年的嘴颤了又颤,还是屈服地试探道:
“……你怎么在这里。”
那道士眉头皱得更深了,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奇怪,倪阳州几次想张口解释,或者编些什么,却都又讷讷闭上了嘴。
过了片刻,又或许是过了一亿年那么久。
皱着眉头的道士终于敛下眼睫,轻声道:
“不可无礼,你应当唤为师——师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