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门口当望夫石的倪阳州,被那个面容严肃嘴硬心软的主治大夫骂回了病房。

上午时分,军队来人接倪阳州去研究院,开车开了快三个小时,才终于进了一个内部十分广阔的底下堡垒。

从地面上看,只是普通的山体,不过是铺装路多一些,为了应对植物变异,都能理解。等进了去了,青年才发现这个地方叫研究所都有些不符合情况。

应该叫地下城。

怕是连片的山体下都挖空了。

早期或许是根据防空洞扩改修,不知道用了什么技术,地处极深又十分稳固,倪阳州光是坐一层层换成电梯就坐的头昏眼花,别提对方没有限制他的视线,就算让他记下,这复杂的路线也不是短时间能够都熟悉下来的。

而且没有监控死角,分区之间有如巨型管道样连通,极少有玻璃,要不就是植物培养箱,倪阳州置身其间,仿佛以为自己是什么星际战犯,被押解到太空监狱里来。

令人熟悉的红色标语此时就格外显得让人心安,倪阳州进地下后又跟着走了半个多小时,终于到了研究所。

纯白的墙面、纯白的制服、纯白的检查器械,在面对研究人员们高强度的术语攻击后,倪阳州觉得自己的大脑切片或许也是光滑纯白的。

历经一天时间的配合实验,倪阳州坐在休息室里只觉得疲惫至极,不仅是身体,还有心灵。

因为正是在他给做好准备的研究人员们表演大变活人时,他发现自己忘了一个重要问题。

临时机场地面抠出来的那块大坑,连着地下土壤和地表铺装,还像沙盘游戏里的整齐方块,直挺挺地占据着他整个金手指空间。

只有大瓦房幸免于难。

他进到空间里,门也推不开,窗户也打不开,外边堵得严严实实。

原基础设施没有被破坏,而空间里除了同时拿出来的水面步行球,所有的囤积物品,都被挤得不翼而飞。

也就是说,倪阳州重新变成了一个穷光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