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僵硬着身体,慢慢弯下上身,把脑袋伏到青年颈窝处,放松肌肉,微微躬着腰,像一个听话的宠物,两只手轻缓地环抱住对方,没有施加任何一丝一毫的压力。
他的声音向来是这样的,沉稳,有力,却压着气息,只不过在这个晚上,听上去声带都松懈了,缠绕着眷恋,磁性却柔和。
尹嘉竹说:“我找了你好久。”
倪阳州平躺着,身前是热意盎然的对方,他却听出了岩浆里的冰块,鲜花簇里的血滴。
青年忍着眼角的泪,不敢惊扰般地“嗯”了一声,主动抬起手臂。
男人贴得更紧,哑着嗓子说:
“我好想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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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证明,世界上表里不一的东西很多。
比如房子的看上去并不太厚的墙,隔音效果却差得要命;比如看上去靠谱的止痛药起效很快,却仍消除不掉骨子里的疲惫热意;再比如看上去冷静自持的男人,实际上只是套了张猎物的皮。
以为自己的是老猎人的倪阳州,终于体会到什么叫“终日打雁,被雁啄了眼。”
第二日清晨,神清气爽的尹嘉竹搂着毛茸茸的脑袋,睡得安心,同样神清气爽却屁股疼的倪阳州躺在宽厚的怀抱里自我怀疑。
累的确累,爽也是真爽,但这样的不应该有来有回吗?自己怎么被压了一个晚上?
青年头发乱得像个海胆,脑袋里仍在浑噩的思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