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他突然某一天醒来,就再也看不见那些鬼魂,世界干净得同其他人一样,胸口上却多了个绿玉坠子,他不敢声张,他怕别人又多了一个攻击他的理由。

还有。

还有上辈子他是怎么杀回的京城,怎么下令五马分尸的四皇子,如何教唆三皇子的心腹谋士推他入水。

还有怎么给老皇帝放得毒药,让他神思混乱,陷入噩梦,迟迟不醒,让他梦中惊慌折磨,缠绵病榻,瘦得真如行尸走肉,才最终得以一死。

还有他本是双生子,有一个同胞兄弟,在出生时就被笃信双胎必有一鬼的亲爹下令坠死井中,所有知情的人都被处死,包括亲母。

只有那个偷看的太子侥幸没被人发现。

为什么不杀他呢?

那个迟暮的皇帝可能在浑噩的梦里也后悔了多次,若要磨砺太子,有一两个野心的棋子也就罢了,为什么要留他这个妖星呢?

只是当初的事,做了,也就是做了,没人能预料到后来。

那个被人踩烂的棋子,没有死在北城的战争里,还带着军队回到了皇城。

一切那样真实,闵柳记得手起刀落时血液飞溅的角度,混入药草时慢慢腾起的轻烟,落下红字时滴落的墨迹,有的时候,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体会到了一切。

眼见他们饱经折磨时,嗓子眼里忍不住的痒意,胸腔中的心脏振动的回响,手指忍不住地痉挛。

或许这一切,就是他做的。

他想说什么,就能说什么。

他想怎么做,就可以怎么做。

他想让那些人死,那些人就死了。

他好像不再是个旁观者。

这所有,闵柳都会闭紧嘴巴。

上辈子的他好像不太会让哥哥